“小的知罪!”徐五叩首道。
王元宾不敢啰嗦,将拿到徐五等人一事一语带过,先把徐五所供徐阶馈贿张居正银三千两之事说了出来。
“你恐吓谁啊!”徐五撇嘴道,有些心虚。
高拱正在直房和张四维议事,书办禀报巡城御史王元宾求见,他一扬手道:“城中治安之事,不必报我。”言毕,持续与张四维说话。未几时,书办又来禀,王元宾称有奥机密事禀报。高拱这才很不甘心肠同意了。王元宾一进直房,正要见礼,高拱不耐烦地说,“国贤,有事快说,三言两语!”王元宾看了一眼张四维,张四维会心,忙起家告别,高拱拦住他道,“子维不必躲避。国贤,你说就是了。”
“企图复兴?!”高拱又是一惊,“此老竟存东山复兴之意?!”
“给我搜!”档头号令道。
王元宾当即命人将徐堂等人拿到,稍一询问,几人就承认了投献徐府、奉差驻京打理徐家买卖的究竟。王元宾不敢怠慢,慌镇静张赶往吏部衙门,求见高拱。
“你叫甚么名字?”王元宾问。
斯须,徐五被带到王元宾的直房,跪地叩首。
王元宾道:“下吏访得,徐家在京颇蓄武键士,称是嘉靖末年为备非常之举。可时过境迁,武键士倶在。”
斯须,徐五所带物品被搜了个遍。
“不、不、不会的!”张四维既惊且恐,出语竟磕巴起来,连连摇手,“玄翁,这、这顾绍必是恐江陵相公保护徐老,用心教唆,万不成信!”
“徐五供称,乃是昨日之事。”王元宾道。
“别忘了,沈元亨做过你们徐家的账房。”顾绍道,“另有阿谁徐忠,你应当熟谙吧?当年去姑苏为美玉商号采买吴丝,出了事,徐家却一口咬定他是骗子,他家里人到官府控告,又被徐家打折了腿。沈元亨和徐忠,可都在徐府做事多年,有外线,徐府的那些肮脏事,透过他们,我也了如指掌!”
徐五叹了口气,低头不语,悔怨不迭!昨日只顾想哄圈顾紹的事了,孙克弘交他的禀帖、礼柬还将来得及烧毁!档头看了一眼禀帖、礼柬,道:“这不恰是替人买官的吗?十足带走!”
顾绍听了徐五的话,摇着头,恨恨然道:“说甚么不是欺诈!他取了颜料银,搞得我家破人亡,拿两千两能赔偿两条性命吗?”
“这个呢?”王元宾拿着尚未签订的左券问。
“这……”王元宾不解地看着高拱,“那么此事如何告终?”
“徐家做的事,天理难容!”顾绍嘲笑一声道,“别觉得就徐家人聪明!你来京后找我,我却躲在暗处跟踪你。你去了谁家,干了甚活动,我都了如指掌!”
日头西沉,中城石碑胡同俄然呈现一队兵马司逻卒,他们直扑陈家堆栈而去,眨眼间就把堆栈团团围住。
一个彪形大汉瞋目圆睁,挥拳在顾绍头顶上扬了扬,正要落下去,忽听门外有动静,忙开门察看,不由“啊”地一声尖叫,一群逻卒“忽”地冲了出去,世人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脱,却已来不及了。
高拱蓦地色变,双手禁不住抖了起来。
徐五从张居正府邸回到住处,苦思冥想了一夜,终究想出了一个主张:与顾绍签订一份左券,徐家给付顾绍银两千两;顾绍息讼。又拜托歇家出面,与顾绍联络,将他哄圈于堆栈,徐五拿出左券,勒迫他签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