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第2页/共3页]

“取号?!”张居正瞪大眼睛痛斥道,“你是哪榜进士?莫说奴辈,即便武将,取号也遭人嘲笑,你一个苍头,竟敢擅用号,真是胆小包天!你非把张或人的脸丢尽不成?!”

张居正松了口气,苦笑一声,道:“太祖期间,一个严字,一个俭字,就把宦海治得服服帖帖,风清气正,各安其业;是以当下整饬吏治,非用毒手不成!”

徐爵“嘿嘿”一笑,面带难堪。走南闯北是真,但那是因犯了杀人罪而被发配放逐,在戍所不耐孤单,偷偷跑到北京,打通枢纽,投奔到冯保门下。若不是冯保见其机灵工致,极擅观风察色,设法给他洗清罪名,他还在边地苦熬呢,那里期望成为相公阁老的座上宾?他也晓得,张居正如此礼遇,自是干父冯保之故。遂道:“寄父常在小的面前提及相爷,说张老先生的学问、才调、为人,举朝无人可比!”

“喔喔!是,受了风寒,头晕脑胀。”张居正顺势说,“正想向玄翁乞假,归去歇息歇息,养精蓄锐,免误公事。”

“吃菜吃菜!”张居正把一个鱼头夹到徐爵的碟中,见徐爵惶然不敢动箸,劝了又劝,两人埋头吃了几口,张居正又举盅相敬,放下酒盅,微微咳了两声,道,“不瞒樵野说,本日还真有一事要与樵野商讨。”徐爵又要起家跪地,张居正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但是,很久,张居正嘴张了几张,话却还是未能出口。徐爵见状,忙起家敬酒,方才突破难堪。

徐爵不敢搭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与张居正隔几而坐,他忐忑不已,屁股不敢坐实,只微微跨了椅边,躬身不敢直起。又见主子一阵穿越,在一张桌子上摆好了酒肴,也不敢多问,直到张居正伸手说出“请”字,方知是接待他的,徐爵受宠若惊,迟疑不敢就坐。

张居正起家将徐爵扶起,笑着说:“樵野太见外了!”说着又端盅相敬,“樵野,来来来,功德成双!”

“人家号樵野!”游七负气说。

张居正五官缩成一团,作痛苦状,缓缓出了中堂,侍从为他披上厚厚的棉大氅,戴好了暖耳,才出门登轿。回到家中,一下轿,骂了声“这鬼气候!”就疾步穿过回廊,问迎上来的游七道:“都备好了吗?”不等回应,持续说,“菜品多用江陵特产,就在书房用饭!”说着进了书房,提笔给新任江南巡抚张佳胤修书。张佳胤乃他向高拱所荐,这层意义,他先要表达:“自公在郎署时,仆已知公。频年举荐,实出鄙意。”他住笔读了一遍,颇觉上口,正对劲间,俄然觉悟似的,忙丢下笔,“哗”地将纸笺揉作一团,“喔呀!玄翁已起狐疑,此类话,不能再说!”蹙眉考虑很久,复提笔写道:

高拱顾自说:“顺天府文安县有一个叫刘添雨的童生,照四十以上五十以下许投帖入拣的成例,到吏部入拣,呈堂测验合格,除授山西安邑县递运所大使,领凭去讫,迄今一年半。谁知,刘添雨本人并未与选,尚然在家。岂不怪哉?查了吏部的故牍,他的文引及保结倶在。那冒名刘添雨者,是何人?是真文假人?还是文亦是捏造的假文?”

前具札营私,言徐府事,乃推玄翁之意以告公也。近闻存翁三子皆拘提到官,不堪唏嘘。业已实施,势难停寝,但望明示宽假,使问官不敢深求,早与归结,则讼端今后可绝,而存翁之面子、玄翁之美意,两得之矣!仆于此亦有微嫌,然不敢避者,所谓“老婆心切”也,望公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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