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儿汗首级哥只得见礼伸谢,又说:“我大汗再三叮嘱我等,说天朝宠遇大成台吉,很感激,命我等务必与大成台吉见一面。”
“这……”打儿汗首级哥支吾着,不知如何回应。
鲍崇德诘问道:“我太师与大汗已有约,可大汗不唯不撤兵,反而令黄台吉寇大同,意欲何为?”
打儿汗首级哥一行被面前的步地所震慑,战战兢兢进了白虎堂,照番俗见礼毕,呈递了俺答汗的禀帖。
“我大汗命我等来禀军门,”打儿汗首级哥开言道,“先年也想贡来,只是受赵全勾引,把好路断了。比年远处抢去,怕天朝捣巢,杀了长幼,赶了马匹;近边驻牧,天朝烧荒,把草都烧光了,只得沿边刁抢,两家都不得安生!今把汉那吉就是天使,来投天朝,就是要两地取和。若先送大成台吉出关,愿把赵全、李自馨送来,其他如枯草,不值钱。天朝若再封一名号,还要年年进贡,管束各枝部,不准进犯。恐军门不信,特遣纯粹得空的使者前来。”
鲍崇德道:“大汗,记得往者大汗无岁不求贡,若大汗退兵,执送赵全等人,我太师愿奏请朝廷,允贡开市!如此,对两家都无益!”
鲍崇德正色道:“这不当!两家筹议好的,你家先交出赵全,我家再归还把汉那吉;大汗差火力赤晋见方抚台时,也是这么商定的,就这么说变就变?”
鲍崇德带上俺答汗的使者,连夜赶往阳和城。王崇古接报,命摆设兵仗,备齐威仪,在白虎堂传见。
王崇古一挥手:“本部堂是宣大总督,这等事,按例当由镇巡答复,尔等去见方抚台,商讨详细事件。”
“喔呀!太好了!”俺答汗大喜过望,起家冲动得来回踱步,“我空活一世,不知事理!太师有此好言语,我无不依从。”他喜不自禁地走到鲍崇德面前,低声道,“我本意要进贡来,都是赵全,到边哄我该坐天下,许我大同摆布卫城,教我攻掏城堡,比年用兵,两下厮杀不得安生,乱了!今上天让我孙投顺天朝,乃不杀,又加官又赏衣服恩厚若此,我今始知天朝有道,悔我以往所为,若果肯与我孙,我愿执献赵全等赎罪,我已大哥,若天朝封我一王子,掌管北边各酋长,谁敢不平?再与我些锅、布等物为生,我永不敢犯边抢杀,年年进贡,将来我的位儿,就是把汉那吉的,他受天朝恩厚,必知戴德,不敢不平!”
打儿汗首级哥见王崇古不语,临场阐扬道:“足智多谋而又英勇善战的军门啊!我大汗绝无忏悔之意,只是伊克哈屯思孙心切,若就这么归去了,怕不好给伊克哈屯交差,大汗的日子不好过嘞!”
鲍崇德挑出一封,提笔在稿笺上略一窜改,一封赵全的输诚书就润色好了。怀揣着朝廷诏旨,又带上几封悔罪思归的密函,鲍崇德并李天云跨马出城,直奔平虏,出云石堡,前去俺答汗大帐。俺答汗一见鲍崇德,自知理亏,却先发制人道:“两产业对天发誓,不准扯谎!”
几名侍从一拥而上,将张彦文摁倒在地,捆绑健壮。打儿汗首级哥大惊:“军门,这、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