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檄赵帅,驰援大同!”王崇古号令道,又叮咛道,“京师如有文书来,即到即报!”言毕,即到节堂闲坐深思。
此言一出,俺答汗神采陡变,屏退摆布,对鲍崇德道:“还请鲍使指导。”
俺答汗道:“本汗说话作数,可太师只是边臣,要天子有圣旨才作数。”
鲍崇德诘问道:“我太师与大汗已有约,可大汗不唯不撤兵,反而令黄台吉寇大同,意欲何为?”
俺答汗接畴昔,将信将疑,命通事去译写。鲍崇德持续说:“若大汗不退反进,我天朝将不再忍耐,必先斩把汉那吉,再发大兵灭大汗。”
打儿汗首级哥只得见礼伸谢,又说:“我大汗再三叮嘱我等,说天朝宠遇大成台吉,很感激,命我等务必与大成台吉见一面。”
俺答汗点头道:“鲍使,你是用心教唆吗?”
打儿汗首级哥吓了一跳,忙把俺答汗说给鲍崇德的一番说辞说了一遍。
“喔哈哈哈!好啊,好啊!”俺答汗欢畅地举起双臂,挥了几挥,待回到坐位坐下,俄然又一脸猜疑,直勾勾地看着鲍崇德,道,“一旦交出赵全,太师不归还把汉那吉如何办?我看,要先把我孙送出关,我再送赵全,好不好?”
口传毕,核阅一遍,随即定下五名使者,再把五人名字加上,用了印,封交鲍崇德。又传打儿汗首级哥、张彦文等五人来见,叮咛一番。
打儿汗首级哥一行被面前的步地所震慑,战战兢兢进了白虎堂,照番俗见礼毕,呈递了俺答汗的禀帖。
“报——”跟着一声叫,王诚进了节堂,“军门,京师有急递到!”
鲍崇德带上俺答汗的使者,连夜赶往阳和城。王崇古接报,命摆设兵仗,备齐威仪,在白虎堂传见。
王崇古正等候着俺答退兵的动静,等来的倒是黄台吉移师大同的塘报。
“这个……”鲍崇德面露难色,“大汗,本使做不了主,也不敢禀报你的设法,还是你遣亲信头子与我同见军门,与他定说吧!”
“大汗,你的事情都是那些奸人坏的。他们是逃亡之徒,眼看两家要达成和议,他们便从中拆台。他们不是为了大汗,是为本身。他们正密计害大汗也未可知,以便到天朝这里邀功请赏!”鲍崇德故作奥秘地说。
打儿汗首级哥见王崇古不语,临场阐扬道:“足智多谋而又英勇善战的军门啊!我大汗绝无忏悔之意,只是伊克哈屯思孙心切,若就这么归去了,怕不好给伊克哈屯交差,大汗的日子不好过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