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第1页/共4页]

“我看你是才力不及,这个布政使做的也是勉为其难,故而戏虐成性,沉沦酒林。”葛守礼插话道,实则预先为刘介定了个‘才力不及’的品级,为他保住官员身份。

曹大埜没有想到高拱会问这个,暗自欣喜,道:“禀高阁老,下吏腊月二十六出发,正月初五到京。”

“倒是这么回事。”葛守礼捋着髯毛道。

这申明,曹大埜掐算好了光阴,未提早晋京,明显就没有趋谒转圜的筹算;出发与抵京日期又和路途所需光阴相合,未游山玩水,优哉游哉,而是兼程赶路。高拱与坐在右边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互换了一下眼色,暴露对劲的笑容。

“恕下吏直言。”侯必登也不逞强。

“唉!”高拱俄然感喟一声,“此番大计,因平时体访既久,参伍又多,乃至于很多事,吏部已然把握,其上官却茫然不知。由此可见,上官于所属贤否,亦甚浪然。朝廷责成官员核名实、祛踏实,任重道远啊!”

轮到四川布政使霸道行鞠问了。巡抚对他的考语颇好,但吏部却另有记录,故召来鞠问。只见他迈着方步,不慌不忙地进了后堂。礼毕,高拱问:“藩台家有高堂,传闻甚是健朗?”

霸道行内心“格登”一声,顿时就明白了,他私行回家会王世贞的事,被延访到了。这虽大干禁条,但往者没人当回事,遇见高拱这个煞星,事事叫真儿,真按禁条衡人!霸道行觑了高拱一眼,暴露讨厌的神情,萧洒道:“家父年已耄耋,下吏正要奏请致仕奉侍,请成全。”

“皆宦海贪墨而至!”侯必登不假思考地答道。

“回高阁老,是下吏所写。”曹大埜答。

今天下吏治不兴,小民不得乐业。仆诚患之,乃不自量鄙劣,欲为我皇上挽刷颓风,修举务实之政,遂于大计殚心极力,以综合名实,使巧宦者罔兽其诈,而举职者莫掩其真。盖抚按所特劾而留、特荐者而去者颇多,诚不欲其徇毁誉、行爱憎也已。又集群吏于庭,谆谆告教,明示以意之地点,使知所趋势,不得仍袭旧套,崇饰虚文,冀耳目一新,民气可正,然后再从而抖擞之,庶可望承平于万一……

“高先生有何事要奏,无妨讲来。”皇上利落地说。

霸道行嘴角一撇,拱手道:“多谢成全!”

侯必登受宦海架空,藩臬两台考语建言吏部将其撤职,高拱知贰心境凄楚,颇是感同身受,便叫着他的字,以亲热的腔调道:“懋举,何故在潮州提到你,问之百姓皆爱之,问之官员皆不喜?”高拱愤于广东宦海贪墨成风,急于体访到一名廉吏,特地召回京交差的巡按广东御史体味环境,御史的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切,本日一见,便特地诘问其由。

轮到潮州知府侯必登了,刻漏显现已交亥时。高拱传令:“外间不必再候!”乘侯必登参拜时,高拱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身材矮小肥胖,倒像潮汕人模样。待侯必登坐定,高拱拿起一份文牍念叨:“侯必登,字懋举,南直隶应天府上元县人,嘉靖三十八年进士,历官河南洧川知县、山东登州知州、广东惠州府同知、潮州知府。居官有直声,潮人爱之。”声音已是沙哑。

“喔!有事理。”高拱点头道。

“哼哼!”高拱瞪着眼说,“江西的藩库,库官都是你的亲信,你与他们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还没有戏虐够吗?钱哪来的?剥削库银还是拿你的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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