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李若琏便是拱手道别,毫不踌躇的朝着来时方向而去,只留下满桂及其亲信愣在原地,神采皆是有些凝重。
这御马监提督但是毫无争议的宫中大裆,天子亲信,自家将主如果能够获得其赏识和提携,对于今后的宦途定然大有裨益。
旋即,营帐中便是响起了各式百般的拥戴声,使得营帐中的氛围非常热切。
"锦衣卫收到密奏,昨夜抚宁侯朱国弼,恭敬侯吴汝胤等人齐聚成国公府,及至天气放亮前才各自散去。"
作为行伍出身的武将,他对于这些锦衣卫缇骑一贯没有太多好感,毕竟这京营中便有很多走了锦衣卫干系,而塞出去的士卒。
跟着武举屡试不中,他也垂垂燃烧了心中关于"决斗疆场,马革裹尸"的野望,转而将全数精力用于锦衣卫。
再加上有着"足额足饷"的承诺,练习起来也是当真很多。
闻声,上首武将的神采有所减缓,但仍不忘叮咛道:"神枢营那边,也要谨慎看着才是,千万别出了不对。"
旁人不说,起码他的父祖生前便不止一次干过此事,每一次都能在过后获得不菲的收益。
也许是骨子里的"高傲"在作怪,满桂潜认识里,并不太情愿与锦衣卫缇骑及宫中大裆有太多连累。
待到面前锦衣卫千户自报家门以后,满桂脸上的防备及不满稍有收敛,倒是其身后的亲信校尉们眼神相互交汇,呼吸短促。
如若不是来人出示了锦衣卫腰牌,且宣称奉圣谕而来,他们焉敢不经叨教,便擅自带人进营。
与之前的"众志一心"所分歧,现在神枢营左掖武臣满桂实在是个异类,虽是出身蒙古,但却故作狷介,向来不与他们这些人有所来往。
"其商讨内容,或与京营有关,还望满将军留意,当真防备。"对于面前武将如有若无的冷淡,一样身材魁伟的李若琏并不在乎,只是当实在施着御马监魏公公交代下来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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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魏公私有何事要交代卑职,"固然这李若琏自报家门,但满桂还是一丝不苟的查验过其腰牌以后,方才公事公办的扣问道。
"将主放心,如若满桂敢从中肇事,末姑息斩了他!"话音刚落,便有武将自角落处起家,眉眼间尽是不屑。
固然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大多进了他们这些人和背后勋贵的腰包,但上首武将脸上倒是没有半点异色,声音还是波澜不惊。
李若琏,顺天府上林苑番育署人,自幼习武并略通文墨,因武举屡试不中,遂投身锦衣卫,瞧上去三十出头。
但就在贰心灰意冷,乃至筹算随波逐流的时候,运气的齿轮倒是俄然转动。
先是在宫中权势仅次于"内相"的御马监提督寺人魏公公亲身伴随詹事府徐大人前来交代通州兵,表示此乃天子亲身交代之事,并宣称会专门由内廷拨饷,处理满桂的后顾之忧。
次日凌晨。
"鄙人锦衣卫千户李若琏,见过满将军。"迎着满桂核阅的眼神,满身高低覆盖在黑袍的"李千户"翻开大氅,暴露其乌黑的脸庞,并扬声道:"卑职奉御马监魏公公之命前来。"
"别的,这是魏公公专门叮咛要卑职亲手交给满将军之物,"未等面前武将有所反应,锦衣卫千户李若琏便从怀中取出一封卷轴,待满桂双手接过以后,又当真叮咛了一句:"此物只能满将军一人观瞧,毫不成被外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