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孔武有力的寺人走上前来,鄙夷的吐了一口唾沫:“来人,给我掌嘴!”
“大王,韩王派了使者前来邯郸,要求归为属国!”
儒家诗书,不倡导殛毙,广场上的这些人,落在他的眼里,仿佛狼群中待宰的羔羊,让他动了怜悯之心。
待嬴政点头,郎中令冯劫挥脱手里的令旗,早已瘪了好久的郎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跟魏缭一样,这姚贾是离了魏国,投奔秦国,凭着能言善辩,成了秦国行人署的署长,专司卖力交际。
近前的郎卫得令,迈步上来,揪住叫得最清脆的男人,“啪啪啪”的几个耳刮子下去,那人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肿了起来。
“诺!”
宴席正到酣处,郎中令冯劫快步行到殿门外,朝着殿中主位上的嬴政禀报导:
蒙恬心下暗中叹了口气,邯郸城内的那段落魄经历,很少有人设身处地的替嬴政母子想过。只是嬴政本日的作为,落到后代,少不得落下一句“秦王之邯郸,诸尝与王生赵时母家有仇怨者,皆坑之”。
顿弱原为赵人,秦国大肆伐赵的时候,顿弱为了制止兵灾,才迁往秦国,早早的践行了趋利避害的事理。
那寺人是谁?
“不管读了多少圣贤书,人毕竟还是俗人。”
秦国朝堂,各国来的示人很多,不是没有修儒学的臣子。只是这些人,多数居于清流岗亭,好吃好喝供着装点门面,内心深处,嬴政对儒学那一套,并不是特别看重。
蒙恬只回了郭开一句话:“如果有人杀了阿母的百口,你还能谅解他,我就替你去上书进言。”
高台另一边的步辇之上,赵姬浑浊的双眼,透着一股别样的镇静。有些朽迈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上的华盖,口里不住的喃喃:“阿父阿母,这些赵人的血,就用来祭奠你们的亡魂・・・・・・”
“你们这些噬主夺位的赵人,滥杀我家大王的母家,另有甚么可说的!”
那些劝说别人宽解面对磨难的人,能说出让人无可回嘴的妙言,只是因为,磨难没有来临到他们头上。
“成王败寇,赵国败了,是杀是剐,你大父我毫不皱一皱眉头!”
“可爱的秦狗,我只恨,当年只杀了赵姬的母家,没有杀了你们这对贱母子・・・・・・”
赵地的女子豪宕,身着轻纱,红色的肌肤模糊瞥见。上衣贴的紧紧的,抬手的时候,诱人的肚脐眼,时隐时现,挠动着男人们躁动的情素。
赵国王宫前的广场,秦军郎卫摆列四周,黑衣黑甲,手里的长戟,披发着肃杀的凛冽寒光。
至于剩下的韩魏两国,灭亡只是迟早的事了。
斩首之声不断,赵人的脑袋,一个个掉到青石地板上,血流如同雨后构成小小溪流,在广场之上伸展。
这两人也不简朴,自从两人进入秦国朝堂后,魏缭贿赂诸侯的职司,就分给了姚贾和顿弱。而嬴政对这两人也做了合作,顿弱卖力分化北边的齐燕,姚贾则专攻南边的楚国。
没等臣下开口,嬴政本身冷哼了一声:“尔等熟读诗书,经常鼓励弟子不忘父母之仇,现在轮到寡人报仇的时候,尔等却又大谈仁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