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冷哼一声,面色绝望道:“本觉得你深夜来投,定是少年豪杰,想有一番高文为,未曾想竟还是个纨绔衙内。既如此,你且去清算清算,回千乘县罢,莫要到时连累了你等高官支属。”
特别是刘锜,自小便见过父亲在文官面前,受过很多窝囊气。
韩桢收敛起笑意,负手而立,眺望林外虎帐,正色道:“本日你二人都在,我便翻开天窗说亮话。我本是临淄县一浪荡子,因被县中主簿谗谄,不得已,杀官上了山。”
刘锜听得努力,忙问道:“那怎地厥后又不想招安了?”
别看他平里日嘻嘻哈哈,跟谁都自来熟,实则是个心高气傲之辈,能让他发自内心佩服的人可没几个。
规律严明,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压抑。
一个在战阵之上,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一代名将,却被文官们活活吓死。
有功必赏,有错必罚。
若不是昏君,如何放纵童贯这阉狗在边军胡作非为,作威作福。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本无甚么大抱负,只想面子一些的活下去,顺带让身边的人也过得好一些。可这狗日的世道,这各处的赃官贪吏,逼着我当反贼。”
“俺服你。”
见状,韩桢笑道:“莫要顾及,本日这里只我等三人,不会有第四小我晓得。”
刘锜这中二少年,那里能禁得住这类话,只觉呼吸短促,热血上涌。
韩桢顿了顿,转头道:“武人职位本就低一等,厢军是甚么德行,你们也都清楚。如果获咎了文官,说杀便杀,与牛马牲口何异?”
“你感觉当今官家如何?”
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身为将门之子,刘锜的眼界不是聂东这群苦哈哈能比的,天然清楚上行下效的事理。
此话一出,刘锜顿时面色一变。
刘锜不假思考的评价道。
韩桢又问:“那你感觉我如何?”
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士们只需用心做好两件事,练习,杀敌!
“这……”
他本就幼年,恰是爱胡想的时候。
狄青是如何死的?
韩桢与聂东神采古怪的看着他。
刘锜挠了挠头,只感觉脑筋有些不敷用。
“你父刘仲武镇守边关多年,多次抵抗西夏人,亦有光复吐蕃之功,我非常佩服,可我却不想活的如他那般窝囊。”
朝着韩桢拱了拱手,刘锜落荒而逃。
咕隆!
“不能这么说。”
能者上,庸者下,凡是有才气,便不消担忧会被藏匿。
(本章完)
“昏君!”
莫非说娘舅是庸官?
若要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纯粹。
韩桢傲然道:“大丈夫生居六合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韩桢忽地笑了,反问道:“然后如你父亲那般,被一个阉狗欺辱?”
刘锜踌躇了半晌,终究憋出这两个字。
韩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自傲道:“入了我青州军,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走的。你且看着罢,他会返来的!”
“厥后我问了常知县,得知招安后,朝廷最多也只会安排个厢军中的闲散武官。”
韩桢持续问:“你感觉临淄县在我治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