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世人都下堂去后,按着剑的高岳才长松口气,将剑柄推回。
“停止!”还没等段秀实开腔,李怀光最早发怒,接着他站起来,朔方诸将公然害怕都虞侯,便挨个收剑入鞘。
李怀光要杀他们?
可媚川一眼就看出东间的主事是端坐中心的李怀光,便跪下举着酒盅,膝行趋至李怀光处。
成果第二天,待到高岳方才来到孔目院时,泾原军府外就传来混乱的马蹄声,高岳仓猝走出去,但见大门被翻开,温儒雅等数位朔方军将衣冠不整、狼狈不堪,骑着马直闯了出去,口中还喊着“李怀光矫令,关键我等的性命!”
既然是节帅的号令,高岳也只能按剑,移坐到段秀实的席位旁,刚好能见到西间下坐着的安西诸将。
不一会儿,泾州城的六名营妓曳履而至,各自捧着骰子、长行等博戏器具,段秀实聘请大师不要拘束,氛围才和缓起来,充满了军将和营妓的调笑声。
高岳仓猝答复说,“此事即便高公楚前来怕也无济于事,只要让汾阳王亲身派人来调剂才行。”
石演芬乃是胡人,达奚小俊乃是鲜卑人,各个孔武有力,往那边一坐,按着剑柄,仿佛瞋目金刚般,监察着东间的朔方长武城诸将。
公然一听焦伯谌呼喊,媚川便不敢逗留在东间,而是回身趋势了西间筵席处。
两边各自让步了三步,接着李怀光回身,向段秀实抱拳见礼,“营中诸将不堪酒力,露乖丢丑,请使君撤宴,我等回驿歇息,三今后返归长武城。”
段秀实便点点头,立即修书一封,着令高岳要城中的递铺将其收回。
“也好李大夫,薛举城下的马凹原有座大驿,还请大夫于彼下榻。”
段秀实问到底是如何回事。
谁想,西间坐着的泾原大将焦伯谌,却也喊到“媚川,来!”
可朔方和泾原两边,虽有合作抗敌的过往,但二雄师镇也有夙来互不平气的传统,段秀实惊骇歌女来后,会让席间闹出甚么乱子,便对高岳说,“高孔目请持剑监酒菜,我行营如有人胆敢鼓噪,严惩不贷。”
李怀光喝完后,温儒雅便带着几分醉意,望着低着头暴露粉藕般后颈的媚川,拍着食案,再次呼喊到“请佐酒录事来!”
很快,军府中堂上,段秀实就访问了温儒雅等人,高岳作为孔目官也伴在节帅的中间。
他们都是从城东马凹原驿站里逃出来的,没敢去长武城,而是走了相反的方向,跑到泾原军府里来出亡。
“逸崧,没吃惊吓吧?”犹坐在席位上的段秀实问到。
“请佐酒录事(军中对营妓的称呼)来!”舞毕以后,东间下的朔方大将温儒雅按捺不住,面红耳赤,便要媚川来给他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