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完整不语。
“喜过分,怒过分,爱过分,欲过分。而哀不及,惧不及,恶不及。”
“情分上中下三品,起首得说非论何种品级,人的情都有七种,喜、怒、哀、惧、爱、恶、欲。上品七情,动静处中,恰到好处,完整合适德行,毫不逾矩;而中品之情,策动时却不是过分,就是不及;至于像李锜那般的下品,完整任情而为,不顾品性,自取灭亡。”
而哀、惧、恶三不及,则是韩愈眼里,高岳偶然候对道统次序贫乏畏敬,偶然也贫乏嫉恶如仇的原则性,他和李锜的冲突,不像黑、白那般的清楚,而更近似灰、白的辨别。
柳宗元感觉韩愈说的也确切有事理,最起码自圆其说,完美地给性善论和性恶论的冲突打了个补丁,然后他又问韩愈:“退之又说,三品人都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但是这七情六欲,都能够废弛德行,与其扬汤止沸,何不釜底抽薪,完整摒弃掉这七情,以求修成德行呢?”
高岳听了,轻微点点头,然后就反问韩愈:“李锜管下,有茶枭和盐寇,此又是何品?”
柳宗元家门向来信佛,特别对净土宗和禅宗更是入迷,他小时候和父母在鄂岳时,便打仗过当时非常昌隆的“洪州禅”祖师马祖道一,当时鄂岳团练察看使李兼信,他父亲柳镇和岳父杨凭(杨凭还是洪州禅如海禅师的俗家弟子)也信,连高岳的亲信权德舆也信,是马祖道一的俗家弟子,现在帮高岳在鸡鸣岗修造漕渠的天柱山禅僧晵然,也是洪州禅的一分子。而刘禹锡,自不必说。
“性,与生俱来,有仁义礼智信五者为端。上品者自出世,便是五端具有,生涯里只要专力于一端,其他四端天然随之具有;中品者,五端不成缺其一,缺一的话,其他四端就会稠浊不纯;下品者,没有五端,不但如此,只要违背了此中一端,其他四端也都会尽丧。<春秋繁露>里说过,贤人之性,不成以名性(意义是贤人的性是天然的);而斗屑(下品恶人,近似人间之屑),也不成以名性(意义是对他们交心性也没用);只要中人之性,如蚕如卵,蚕须得缫而灌汤后才气成丝,卵也孵化二十今后才气为雏,而性必须获得经验后才气为善,绝非朴素所能至。圬者王承福,为中品者,他朴素天然,且有自知之明,但也只是朴素罢了,他知爱己不害人,却不能损己以爱人,以是贫乏经验,不能达到上品境地;前润帅李锜,为下品者,他无怜悯心,无羞恶心,无推让心,无是非心,只知害人肥己,五端全丧,故而最后自取颠覆之祸,是罪有应得。”
“哦......请退之再为我言之。”
可韩愈直接对他关键一击:“既然子厚目情为染,那么又为何要去鄂州奔丧,这父子之情,又是甚么佛性?”
高岳如有所思,就问韩愈说,我的情,哪些过分,哪些又不及?
韩愈答复说:“下品愚人确有五端,但他们空是有,但却没法持,以是我之前说,他们只要违背此中的一端,其他四端就会全丧,且下品愚人违背德行是必定的,是必定的,故而即便生来有五端,但却不消经验指导了。”
韩愈明显是有筹办的,他朗声说:“中品的人需求上品圣贤的经验,以是汤武的期间,人众天然向善,而幽厉的期间,人众天然为恶。茶枭和盐寇,本来也是官府的赤子,他们铤而走险,这莫非是百姓的任务吗?非也,乃是李锜这个下品恶人居位,天然引出了茶枭和盐寇,而卫公平静江东后,百姓安居乐业,连凤凰都重新飞返来栖息,这便是上品经验中品向善的绝佳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