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长河冰封胡满川(四)[第1页/共3页]

寒雪纷繁落长河,坚城对峙闻金柝。

“甚么?!”薛雅歌接过望远镜一瞧,只见雪火融会的疆场上,数十名穿着薄弱、畏畏缩缩的黔黎百姓被叛军威胁着来到大车旁侧,冒死用簸箕扬沙。有几个手脚敏捷的百姓试图逃向城门,转眼就被叛军。用弓弩射杀。残虐的烈焰被沙子压住后,顿时变得无精打采。弩炮团的士卒见状,不得不断止射击。

“不,是敌军在砸冰。”田承嗣劈手夺过牙兵的火把,定睛向南张望,只见河阳中城里百砲齐发,一波波石弹将城池四周数百步远的冰面砸得千疮百孔。

医护营的担架队和抢救队都在北城中,诊疗营地却设在更加安然的中城,与王霨的中军大帐相距不远。方才战事顺利,正用心致志攻读《令媛方》的薛雅歌就被闲得无聊的同窗老友柳萧菲拉到望楼上观战。

“若我军攻破河阳,从火线夹攻武牢,封常清当死无葬身之地,洛阳城也唾手可得。”

当日傍晚,细心巡查过河阳北城后,田承嗣换上浅显士卒衣甲,站在南城楼上探头俯看被烧断的狭小木桥,拍栏而叹:“虽已攻取北城,可惜敌军退而稳定,竟没法乘胜篡夺中城和南城,更未能活捉王霨,实乃某之过也!”

“近八百步,公然短长,幸亏北、中二城相隔一千余步。正因摸不清石砲秘闻,白日攻城时一个照面梢砲便全军淹没。”田承嗣冷静算过石砲射程后,将火把还给牙兵,复又躲入暗影中:“某观王霨小儿行事很有章法,想来大河南岸必是望楼林立、石砲聚集,即便气候转寒,长河冰封,渡河亦难矣!”

“太好了!”薛雅歌见浓烟滚滚,不由长舒一口气。

除史思明外,范阳另有五员脾气差异的大将,可谓安节帅的心膂股肱,高掌书记以《孙子兵法》中的名言别离给他们取了外号:“其疾如风”李归仁、“其徐如林”蔡希德、“不动如山”安守忠、“侵掠如火”崔乾佑、“难知如阴”田承嗣、“动如雷震” 武令珣。

“这……”田乾真将信将疑:“承嗣兄何必绞尽脑汁猜想,只要活捉竖子不就本相明白了?”

范阳军高低公认出身幽燕将门世家的田承嗣治军最为严整,数年前安节帅曾特地遴选大雪纷飞的日子巡查各虎帐,很多营盘兵懈将怠、涣散放纵,令安节帅大为恼火。

战车彭彭旗号动,盾牌叠叠胡向前。

河阳北城杀声震天之际,与之相距近千步远的中城望楼上,素叶军医护营见习医师薛雅歌手持望远镜极目远眺,只见北城外乌压压一片敌军在神臂弓射程外摆成却月大阵。

丰富的刀盾兵和长枪手构成新月正中,很多士卒抬着云梯、背着沙包,吼怒号令着奔向城池,大多却都死在半路上;彪悍的马队守在新月两尖,好像鹏鸟之双翼,蓄势待发。大阵以后模糊另有很多人马,当是叛军大将地点之地。

田承嗣不但治军极严,更善于临阵定夺。他生性沉言寡语、阴沉不定,本身的心机密不通风,却能一眼看破别民气中所欲、觅得敌军之软肋,进而定计施策。

“怀州已坚壁清野,他们定是从滑州抓捕的百姓!”柳萧菲气得浑身颤抖。

“夏季怎会有雷?”田乾真一脸惊诧。

田乾真以作战英勇、行事谨慎闻名,但非善于谋算之人,故他常日最喜与田承嗣煮酒论兵。田承嗣也深喜陪侍安禄山摆布的田乾真,主动与他连了宗,偶尔指导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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