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弟弟惦记,青海骢的胃口越来越好,不日便可上阵。”兄弟们的体贴让李晟暖流涌动:“前几日某问过剑南老兵,他们皆言南诏多雨。我军一定适应,可仇敌却得心应手,必须谨防南诏军偷营。”
“兄长公然在这里!”南霁云的喝彩声打断李晟的遐思。
在鲜于向眼中,南诏不过戋戋蛮部,出兵数万便可灭其国。可李宓却知,同一六诏后,皮逻阁和阁罗凤励精图治十余年,南诏已成为拥兵数十万的西南强藩,不成轻辱。鲜于向闻战而喜的草率态度令李宓愈发不安,更让他思疑剑南战事发作的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李晟听大帅念叨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事理,但马放南山对剑南军战力的腐蚀还是令他触目惊心。四海升平本是功德,可若保护边陲的士卒不堪一战,承平又能持续多久呢?
“禀兵马使,南门已被敌军攻破,幸亏已有团士卒集结结束,正与敌军厮杀。只是敌军的毒箭甚是锋利,防不堪防。”
“可号?”李宓怫然不悦。
“敌袭!敌袭!”执勤的士卒刚大吼数声,就变成数具死尸从望楼上栽了下来。接踵而至的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和细不成查的毒针,营盘南门四周哭爹喊娘的慌乱声当即此起彼伏。
“李晟!?此子忠勇,不当为此!”李宓有点迷惑:“算了,敌袭甚急,顾不得一个轻骑队,战后再议。营中兵马能应战否?”
李宓为大唐与南诏反目忧心忡忡,主意向鲜于向请缨,欲图切身前去太和城会晤阁罗凤,尽释前嫌停歇战端。但他的热枕遭受的倒是鲜于向的冷嘲热讽。
“李兵马使已然极力,无法剑南太常日久武备荒废,与西北边镇强兵相距甚远。”忆起大帅麾下的猛若熊罴的雄师劲旅,李晟对剑南军实在眼。
“呜呜呜”,大营中俄然腾空升起凄厉的号角声,扰乱了如帘雨幕。
当时任剑南节度使的鲜于向发起张虔陀接任云南太守时,李宓并未因升职而欢乐鼓励,反而耿耿难眠如有隐忧。他熟知剑南人物,对性急好色的张虔陀可否措置好与南诏的干系非常担忧。为此,李宓曾暗里提示鲜于向,可获得的答复只要一句:“此乃杨侍郎之意!”
客岁夏天,在兵部侍郎杨国忠的大力搀扶下,鲜于向从京畿和本地州县抓了无数丁壮,纠集成八万兵马,企图一鼓而下荡平南诏,霸占太和城。战事之初,剑南军势如破竹,光复三十二夷州,攻到西洱河边,阁罗凤也派使乞降。
穿过狼籍如麻的营地,李晟赶回本队营盘时,真源马队队已弓刀在腰高举盾牌,自发列队结束。
大营南门,手持百炼横刀的剑南士卒与挥动淬毒郁刃的南诏军士战成一团,两边战力相差不远,互有死伤。南诏军士身后,一群断发纹身的蛮族军人举着吹箭筒对准剑南军阵列裂缝射出一枚枚毒针。遁藏不及的唐军士卒一旦被击中,当即堵塞而死。
石堡大战前,李晟在哥舒翰大帐外见过阿布思数面,知他行事世故,并非勇于承担之人,很奇特他为何竟会如此为杨国忠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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