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风采恍若神玉的姜太虚,温言道:“子渊,朕听闻你克日来取姜家十万田亩及粮米,以安设流民,朕心甚慰。若非知汝品性,朕必当重赏。只是,金银官爵之赏汝不受,先圣真迹你总不能再谦逊推让吧?”
齐皇见摆布二相不再争斗,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道:“哦?爱卿何故以为当以蒯家之乱为先?青州已破,秦国铁骑又岂是蒯赵之流可比的?”
但是就在此时,却见姜太虚再度欠身一礼,明朗的声音不疾不徐道:“陛下心系子民,乃社稷之福也。只是,臣本日前来,另有一事未尽。”
两派人马势均力敌,口水战已经打了几天。
但是就要退朝时,忽地殿外御林收回一阵动乱声。
直到得知姜太虚迩来做派后,齐皇便是睡觉时都差点笑醒。
二相都抱着这类心机,率百官领旨。
时势至此,但是齐国朝堂之上,克日所议之事,却非是如何退敌,而是……青州军毁灭,任务在谁?
忽查尔南下,上谷郡失守,十万精兵尽失。
北地无兵可调。
学青云寨那套做法,难道自绝于世家?
对于姜太虚这等做法,齐皇当真是发自肺腑的欢畅。
而蒯家之以是能够为祸,是因为朝廷有人当初强行压下姜太虚传信蒯家要反的金玉良言,才使得蒯家得以狗急跳墙,变成大祸。
就算他想气平,姜氏一系的重臣大员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已有八百里加急传至,大将军田旭兵败青州,本身身故,二十万齐国精锐也一朝丧尽。
这是本年最后一场大朝会。
齐皇闻言,面色几经变幻后,毕竟只能应下。
自绝的好啊!
齐皇虽未起家,却也坐直了老迈的身躯,含笑问道。
他初闻此事,的确震惊。
帝王之术啊。
这让姜枫如何能气平?
……
姜太虚直起腰身,目光如炬般落在了心中渐生不安的苟存孝面上,朗声道:“清君侧,诛奸佞,以安社稷!”
如果姜家弟子成为夫子,那吴氏江山难道岌岌可危?
姜枫沉声道:“君忧臣辱,值此危难之时,臣觉得朝廷之上,不该该再以追责为先,而当以退敌为先。”
姜家本就为大齐十二上上高门之首,秘闻深厚之极,姜家家主更是百官第一人。
此等答复,让齐皇面色舒缓了很多。
齐海内忧内乱交集,精锐雄师皆在边关,要么在北防备北苍,要么在南对峙楚国,其他皆在青州。
独一不悦的,是他不肯看到齐国江山在他手里被人糟蹋,不然待他龙御弃世后,如何与列祖列宗交代?
不过,也没甚么了,有没有这一根刺,摆布二相都会持续斗下去,如有机遇,天然会置对方于死地。
齐燕想了想,确切如此,只是……
姜太虚被夫子相中收为衣钵弟子,齐皇心中不是没有压力。
以姜家姜枫为首的左相一脉,皆以为青州就毁灭,皆是因为蒯家等世家乱起,使得青州军军资供应不敷导致。
想了想,齐皇道:“详细如何御敌,兰台阁议出个章程来承给朕。至于青州之败……唉,既有蒯贼之祸,亦有田大将军渎职之责。二十万雄师,又有青州城池之利,竟挡不住十八万秦军……传旨:大将军田旭身负累世皇恩,却不思回报,导致国朝二十万虎贲精锐命丧敌手,深失朕望。朕为天子,当赏功罚过。有功则赏,有过亦当罚之,非如此,焉能恩威于天下?田旭大罪于国,剥夺田氏统统封诰,追回丹书铁券。田旭父子虽死,田氏族人当罪。尽起三族,发配边关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