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出了正院,抬目睹素罗去了二道门,忙疾走几步赶上道:“素罗女人慢走!”
“侍侯二少爷?”王氏眉头微微蹙起来,“二少爷跟前不是有小厮么?”说完,像是又想到了甚么似的,眉头一动,再细细打量了她二人一番,然后道:“为甚么单单把你们俩留下?”
这日子,她也过够了!
阮氏放下帕子,指着正院方向道:“太太面前的素罗,在我面前竟拽得跟甚么似的!我美意提携她,看在她上回因着你桐哥儿的事在太太面前偏帮了我一回,今儿畴昔便特地带了个五两银子的元宝想拿畴昔给她,谁晓得她不但不收,还涓滴面子不给,掉头就走了!你说我气不气?”
王氏盯着门外,面色垂垂凝重,半日才嗯了声,说道:“难怪我感觉这事总有些不对劲,银珠好高骛远是有的,说她有打主子女人的胆量倒是不敢有。”
阮氏一记马屁拍在马腿上,讪然噤了声。
王氏一抬下巴:“让她们出去。”
“这另有假?”阮氏倾着身子站在她面前,说道:“现在外头暗里里都传遍了。早上丹香院不是遣走了两个下人么?听说话头就是从那叫宝墨的小厮口里传出来的。宝墨嫌这回琅哥儿打发他走时并没赏他甚么东西,心下不忿,就把这话透露了出来。”
话说到这里,素罗俄然背过脸去咳嗽了声。阮氏赶紧把话头打住了,跟王氏陪了个笑坐了归去。
阮氏也很气闷,她俄然感觉心口又揪疼起来了。
玉芳道:“回太太的话,奴婢们本来恰是在二奶奶跟前侍侯过的,厥后玉雪被拨去侍侯了二少爷。宅子里的人除了奴婢们,其他人都让二少爷打发走了。”
王氏回想起玉雪回话时的模样,公然是恭谨中带着几分羞怯的模样,手腕上还带着只明晃晃的赤金手镯――如果不是成了谢琅的人,她那里来的这么大面子佩带如许的金饰?
“拿几个银锞子来。”半日,王氏才回神,叮咛丫环道。
想到那沉甸甸足值四五十两银子的镯子,她的心又刺痛起来。又回想起先前阮氏跟她说的银珠的事,愈觉愈有影了,但还不能放心,她唤来素罗:“你去探听探听,看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王氏淡淡道:“银珠的事,再不要说了。莫说银珠口风不稳乱嚼舌根已犯了端方,就是敢**主子少爷这条,已是罪无可赦!就是告到老爷面前,老爷莫非还会为了给个丫头撑腰而惩罚女人?”
王氏舒了口气,拍拍榻沿,“传我的叮咛,调玉雪随琅哥儿一道去潇湘院。再挑对珠花给她送去。”
“我要去找太太!”她冲阮氏大呼,扭身出了门。
素罗闻声站定,转头笑道:“大奶奶有何叮咛?”
玉雪玉芳紧随那丫环法度而入,到了堂中心,双双跪地磕了三个头,说道:“奴婢给太太存候。”
“五两银子的元宝?”谢棋拔大声音,嘲笑道:“过些日子就是任夫人的寿日了,我昨儿让你拿三两银子给我置套新衣裳你都不肯,你竟然一脱手就是五两银子打发给个丫环?!”
玉芳望着玉雪,玉雪半勾着头,说道:“回太太的话,二奶奶年初把奴婢给了二少爷,二少爷此番说风俗了奴婢在身边侍侯。三女人身边又缺人,以是让人把我们俩接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