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因额上有伤,临时不便见人,裴云铮便在中间给她给她挡了扇屏风,不消半晌,胡总管带着三个帐房和别的两个管事出去回话。
他将帐本总了奉给裴云铮,裴云铮却直接摆摆手道:“拿给二夫人瞧。”
“担得起”,太夫人道:“你瞧了这些日子,我晓得你心中稀有了。”
裴云铮点头:“一早存候的时候我已说过了,你无需顾虑,娘不管外院的事。”
早餐是蛋花疙瘩汤和糖饼,明玥昨儿个折腾了一整日,今早胃口大开,进得颇香,裴云铮瞧她吃得好,本身也多进了一碗。
几人回完话,裴云铮也没有多留他们,自让他们各忙各的,本身则与明玥一人一盏香茶,悄悄看起比来一旬的账。
“嗯,我也饿了”,裴云铮接过红兰手里的罗袜,边给她穿在脚上边忍着笑说,“身上还酸不酸?”
见明玥过来,便冲彭嫫嫫招招手,彭嫫嫫端了个托盘过来,太夫人指指道:“这对牌我昨日已尽收上来了,你拿着,我们这便往承方斋去。”
太夫人前几日夜里贪凉,夙起便有些咳嗽,明玥叫青楸领着两个小丫头将杏仁研碎,渐渐熬煮,加了糖,将渣子滤掉,制成简朴版的杏仁露,太夫人喝着沁凉润嗓,咳嗽好了一些。
明玥被他轻挠了两下脚心,忙缩返来道:“比昨日好多了。”
裴云铮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反过来讲。”
明玥:“……”这厮是十万个为甚么吗?
明玥呜呜两声,正闻声外间丫头喊了声“二爷”,赶紧裹了薄被一脸严厉地坐起来。
打太夫人那出来,明玥无端感觉身上重了很多,不过裴家里相对简朴的多,明玥倒是不愁,只是不知裴姝会否有些不乐意。
裴云铮却道:“你且放心便是,你是长嫂,除母亲外,中馈本就该由你主持。况有些事小姝不能做,她今后嫁了人且有操不完的心。”
这管事回完话,自胡总管开端便都明白,——今后外院的事,多数也是二夫人管着了。
明玥纳罕,随即斜眼瞥着身边的男人,心说我这是不自发地狐假虎威了?
明玥本另有些不信,但到了太夫人那,琳琅惨白着一张小脸怯怯地看着她时,她才知裴云铮所言非虚,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明玥顺口道:“数字啊,你们这账看起来太吃力了。”
裴云铮着了件松花色圆领长袍,挟着一身晨间的清爽气味出去,见明玥疏松着头发一本端庄的坐在床边,便乐了一声,作势要将她扑回床上。
一忙起来便觉时候缓慢,忽悠一下便到了中午,裴云铮在明玥身后站了半晌,见她仍没有理睬本身的意义,忍不住指着纸上一些奇奇特怪的字问:“这……写的是甚?”——怎他都看不懂?
裴府外院清算的非常肃整,不知是否因知裴云铮本日在府里,不管小厮、马夫俱没有偷闲打盹的,明玥跟着裴云铮到时,还瞧见侍从都在单辟出的园地习武,教习的人明玥识得,——是少了一条胳膊的刘留。
裴云铮却指着一个阿拉伯的二说:“这个我见过十哥儿写,原觉得是小孩子胡乱画的,你教的么?莫非,郑府中都是用另一个别例记账?我怎不知?昭哥儿教的?”
“外头练剑呢,都起了近一个时候。”红兰无法地拽着明玥:“夫人快别打滚儿啦,谨慎头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