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环娘晓得王氏这是又要拿她的出身说事儿,咬了咬牙道:“即便晓得了动静也得打京里往回传,哪有雍州的快,京里几位叔伯的信儿不也没到么。”
大家都忙着归去清算,明玥也得了信儿,正等在邓环娘的院子里,见她眼眶发红,情知事情大略不轻,忙过来安抚道:“娘且先别太担忧,二哥在京里定已晓得此事了,他去求了族里的伯公叔公们办理,父亲一时半会应受不了苦头。且朝廷顾忌世家的名誉,应也会谨慎些。”
郑佑诚在被御史上书弹劾的第二日便被押往长安,雍州的家奴回府报信时老太爷没在府里,王氏听了犹自半晌都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后才喝道:“先去请老太爷返来!”
邓环娘咳嗽了两声,想要去看看,明玥拦住了她:“娘你先呆着,我且去瞧瞧,若不成,娘再出面。”
邓环娘也正担忧的一颗心不知该往那里放,闻言便道:“这媳妇那里晓得啊,衙里的事老爷一贯说的未几,月前去的时候也没听老爷提过,哪知……”
邓环娘便又靠了归去,红兰在门口处掀帘往外瞧了瞧,只瞥见劈面一辆马车另有一堆人,便回道:“夫人、女人,眼下恰是用饭的时候,大略是人太多。这长安城里公然是繁华,本年的一场仗跟没打似的。”
邱养娘便在一旁看了她一眼,红兰忙吐吐舌头不敢多言,都城不比燕州。
“雍州离得近,又是事儿一出就当即返来禀报,天然比旁处快些”,老太爷一面说一面出去坐下,面色倒是如常,看了看王氏道:“事已至此,我们在这多说也无益,眼下旁人恐都不甚清楚这中间细节,需获得京中去,设法与老迈见一面,才气晓得此中原委。”
王氏正在气头上,一听她竟还敢回嘴,拍了桌子便要将她骂个狗血淋头,有人皱着眉头在门口处重重咳了两声,倒是老太爷返来了,前面还跟着二房和三房的人。
老太爷这话除了是说给邓环娘听的,也是说给二房和三房的人听的。
由此,事情再经了舌灿莲花的御史之口后,当即从贪墨变成了官匪勾搭,企图造反!
出言弹劾的是的御史大夫樊治,弹劾的罪名是——“贪墨”,但分歧以往的是,此次牵涉的另一方虽是平常官员,然一经御史弹劾后却当即有人揭露,此官员与一伙占有在雍州以外贼匪有暗中来往。他“贿赂”郑佑诚的一方歙砚恰是在平原城一富户处劫夺来的。
“怎能看不见?”邱养娘挑眉道,“就恐是瞥见了……还成心为之。”
一进正房,王氏便拉着一张脸气急废弛的问:“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三老爷拍了拍大腿,说:“要不儿子也进京一趟,归正我脸皮厚,见天儿就去几位叔伯府上催一催,没准儿还能快些。”
邱养娘下去没多会儿后返来了,蹙眉道:“前面有一辆马车堵住了我们的来路,两不相让,对峙不下了。”
老太爷又交代了几句,刚至五更,邓环娘便已带着明玥起行,一起上不敢担搁,心急如焚地往长安赶。
二夫人林氏忙在一边说:“对对,这些年里顶数三弟往长安城里去的次数最多,跟族里几位叔伯也最靠近,大嫂一个妇道人家,总归面矮些,三弟也去了我们在家里也就放心多了。”
“明儿一早吧”老太爷道:“本想等等京中的动静,但有昭哥儿在,你直接去也无妨。等会子你归去清算些东西,这案子一旦进了大理寺,没有几个月怕是别想,只是你们也勿需着慌,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