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伯公那边不是……”郑泽瑞尚没有郑泽昭想的那么深。
动静一报到这,邓环娘便浑身卸了一道劲儿似的,伏在枕上半天都没转动,呜呜哭了几声才算好些,当晚总肯睡了个囫囵觉。
四老爷明知她这是激将,不过里头却不得不承认,此事若定了论,在长安城里一传还真是有些丢脸,这也是为何即便二老太爷不想插手却也不得不帮衬的启事之一。
邓环娘因着比来虽没甚“好动静”但总算也没有坏动静传来,倒并未曾多想,然郑泽昭内心头倒是愈发没底。
“自家哥哥,本是应当的”,四老爷笑笑。
则没见着这位二伯内心总归忐忑,怕人不把郑佑诚的事往心上搁;二则她知二老太爷向来极重出身,郑佑智与郑泽昭是嫡子与嫡孙他尚且可见,然像邓环娘如许的妇道人家又不出身王谢,既不是与郑佑诚同来二老太爷自发不值一见。
“既是如此”邓环娘压着内心头的庞大滋味说:“那我就晚些再拜见二伯父,望他白叟家身子快快安康起来。”稍停了下又道:“那依四弟之见,此事又当是如何?”
“听我的”,郑泽昭少有的替他做出了定夺:“现在我们得做两手筹算。”
郑泽昭却在一旁道:“四叔方才说的极是,只这刘廷先前既咬定了父亲是贪墨而非朋友之礼,现在怕不能等闲改口,况他同我父亲都在御史台而不在刑部,这中间……”——要用些手腕,恐怕困难。
邓环娘稍舒了口气,起家福了一福道:“那就有劳二伯和四弟多多操心了。”
邓环娘一听,心下便不大是滋味。
“这又为何?”郑泽瑞不解:“二哥,你不是一贯与祖母她们想的分歧么,怎的你也拦我?”
邓环娘听了郑泽昭的话神采又严峻起来,四老爷喝了口茶,感喟说:“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走时四老爷背动手道:“大嫂和侄儿们还请放宽解,过几日父切身子好些便请再来相见。我们是一脉血亲,纵拼了郑氏一族尽力,也定要换佑诚大哥一个明净。”
“母亲、二哥不必过分忧心,二伯公和四叔父既说了就必然会为父亲力证明净,一方歙砚罢了,雅是雅,但女儿不信以此就能入了父亲的眼,假如因这个叫人定了‘贪墨’的名,那倒是……有些滑世家之大稽了,四叔父说是不是这个话?”
郑泽瑞蹙着眉:“我只是得了王爷进京的动静,是不是为着父亲的事却不晓得,王爷打边疆返来,眼下又快到腊月,进宫去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明玥福了一礼便又坐了归去,留意瞧着过了会儿郑思谦便退出去了,李氏便过来拉了邓环娘进屋说了几句话,到了中午便又留他们用饭,饭后代人又闲坐了会子,这才起家告别。
郑泽昭在交代的时候内心颇感奇特,他还没有在王氏和郑佑诚都不在的时候面对邓环娘和明玥,若在之前,正该是“短兵相接”,但这两日他见邓环娘为着郑佑诚的事蕉萃不堪,贰内心头对这继母也“兵”不起来了。
四老爷也没说甚么,只又瞧了明玥两眼说:“这性子倒也不赖。”
郑泽昭点点头,好处一口气,等郑泽瑞走了他想了想,当即给老太爷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回燕州。
四老爷抬眼打量了她一记,说:“你就是昨儿谦哥儿提起的七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