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难消心头恨[第2页/共2页]

朱佑樘蓦地见此触目惊心的景象,又瞧见张均枼刚才怔怔,恐她惊骇,赶紧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护住,而后拢起眉心垂首望着玉珠的尸身,问道:“可传了刘文泰?”

朱佑樘垂首凝着她,目中尽是宠溺,他以木梳悄悄敲打张均枼的额顶,灿然笑道:“转畴昔,不准乱动!”

“姑姑,”张均枼转而望着南絮,佯装愠怒,道:“本宫让你将掺了老鼠药的东西放到西暖阁去,你如何放这儿来了,不幸了玉珠贪吃,竟给误食了。”

仵作一番验尸,跪地禀:“陛下,娘娘,这尸身不洁净,望陛下准奴婢,将尸身带归去细细检察。”

朱佑樘见她如此自责,免不了心疼,亦蹙起眉头,将她揽得更是紧了些,温言道:“不怪你,只怨玉珠贪吃,刚巧罢了。”

张均枼见刘文泰已走,委实不肯再见那尸身,便将头埋进朱佑樘胸中,朱佑樘以手护住她的后脑勺,皱眉同仵作道:“抬去净乐堂焚化吧。”

张均枼仍作歉疚的面色,刘文泰见势,便躬身作揖,禀道:“微臣辞职。”

张均枼闻知那是红茎商陆,天然是吃了一惊,她未曾想,当初她操纵王太后以商陆毒杀万贵妃,现在王太后竟以商陆来暗害她。

刘文泰未再多想,他已猜到了张均枼此回打发南絮出来送他必然不是功德。

张均枼听得南絮禀报,吃紧忙忙回了坤宁宫,果然见玉珠七窍流血,口吐白沫躺在正殿。死状如此看来极是惨痛,张均枼方才至此时确是惊着了,而后倒也未再惊骇,死人她见多了,这还算不得甚么。

张均枼回眸间俄然瞧见桌上那碗看似还未食用过的羹汤,便仓猝道:“刘太医,你去瞧瞧那碗羹汤。”

“是。”南絮望着张均枼凌厉的眼神,暗自考虑,张均枼心中的怨气终究还是迸收回来了。

她也不知,事到现在,王太后还不肯罢休。

南絮随即会心,面露愧色,微微垂首,跪地并不作答,张均枼这便侧首凝着朱佑樘,颦眉极是委曲,嗫喏道:“臣妾这两日夜里头总睡不平稳,常听到窸窸窣窣的声,便猜想定然是坤宁宫进了老鼠,因而叮咛南絮姑姑取了些老鼠药返来,安知她竟放错了地儿。此事说来也怨不得姑姑,是臣妾之过。”

张均枼秀眉始终微蹙,凡人皆知,七窍流血,口吐白沫定然是中毒而至,何况她是医学世家出身,更是知了这是何类毒物。

终究张均枼也走上了万贵妃曾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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