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苍建国以来,宁氏皇族犯下的殛毙不知凡几,早已天怒人怨。大苍竟能到现在还没灭国,实在叫本王佩服。”宁礼落拓地走到了龙椅边,并没有坐下,而是随便拿起一份奏折,“另派督检史去西北?不知这是哪位有先见之明的大人所奏。”
“林勇。”元宁帝却截住他的话,语气有些奇特,“朕记得你,你是淮南王的亲信侍卫。”
“林勇。”宁礼淡淡开口,“退下。”
“父子之情?皇家亲情?”宁礼俄然大笑起来,然后立即面无神采,“李总管,你莫不是在同本王谈笑话。当初气死淮南王的是谁?谋弑先帝的是谁?毒害勇王的又是谁?”
元宁帝公然怔住,瞳孔一缩,极其吃惊的模样。
看他一眼,林勇领命退下。这景象让元宁帝亦笑,“你如此虔诚于他?等朕想想,莫非你对宁礼说,他实在是淮南王之子?”
他将玉玺抛回原处,仿佛对它落空了兴趣。
他护在元宁帝身前,指着宁礼,“镇北王,陛下待你不薄。就算有人企图篡位,除了现在站在乾元殿的王爷你还能有谁?何必诬告我们大皇子殿下,皇家父子之情岂是你能等闲诽谤的!”
说完他又被元宁帝打了个趔趄,回身敏捷回击,两人身影交缠起来,大怒且发了狂性的二人速率极快,几近可见残影,几个来回间殿内陈列全数遭殃,盆栽瓷片倒了一地,就连龙案都被掀翻,狼籍至极。
宁礼吐出一口血水,“父兄?帝君?你们宁家人又何时给过我这些位子!”他俄然取出小刀往元宁帝手臂一扎,扎入鼓起的肌肉,元宁帝浑身一震,顿时鲜血如注,不得不侧倒在一旁,宁礼浑身伤口不急不缓地爬起,阴鸷道,“说尽标致话,当初为何不直接将我在湖中灭顶?”
转而忧心道:“深忧陛下安危,本王便私行进殿了,陛下不会见怪吧?”
李安终究没忍住,抖动手呵叱,“猖獗!”
他不急着去叫宁礼了,而是吊儿郎本地抚着腰间佩剑,明显面庞已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神态间却有着少年才有的痞气与闲适之态。
宁礼走近他身边,侧耳低声道:“能够这也是遗传?陛下既然是弑父篡位,那么您的儿子做一样的事情,就不敷为奇了吧?”
接一脚狠狠踹去,“在我刚出世时,甚么都不懂时,干干脆脆的杀了我!婴孩不懂仇恨,当时杀了我也甚么结果都不会有,为甚么,为甚么――要有这类不该有的怜悯之心!”
“庇护也谈不上庇护。”宁礼的神采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转眼又冷酷至极,“只是很猎奇,陛下在晓得宗子想要杀了本身来篡位后,会作何神采呢?”
勇王并非元宁帝所杀,但明显很多人都把这点也算在了他头上。元宁帝没有出声,悄悄看着宁礼如得胜者般的发言。
狠恶地喘了几口气,元宁帝推开李安,眸中飘过一丝淡红,“你接着说。”
“本王晓得,陛下宫中有位神医。”宁礼轻靠在案边,“这位神医还能够破解祝由术,实在短长,只可惜……”
元宁帝瞪视他并未回话,听到这句话的李安倒是心神不安,没想到……没想到镇北王竟然晓得、还记得那件事。
“别过来!”宁礼厉声开口止住林勇,一只手挡在元宁帝拳下,咔一声小指以奇特的姿势曲折下来,明显被元宁帝大怒之下的狂力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