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本王”和“陛下”,明显二者意味相反,恰好语气诚心至极,叫人分不出到底是至心冒充。
“陛下早就想杀了我吧。”宁礼一个直拳捶在元宁帝腹间让他忍不住哈腰,“既然如此,为甚么不在我幼时就杀了我呢?”
闻言林勇却没有感到甚么幸运,只暴露一个调侃的笑,“你们父子还真是一个模型,不管甚么只要看上了便想如果么?”
狠恶地喘了几口气,元宁帝推开李安,眸中飘过一丝淡红,“你接着说。”
“陛下――”李循分不开两人,只能焦急地喊,林勇没吭声,过了会儿合上嘴神采不明地看着二人互斗。
他没顾忌折断的小指,一手架着元宁帝,同时反手一拳将元宁帝被肝火占据的脑袋锤向一侧,面色无波却极快道:“陛下怒了?想杀了我?恰好――”
他将玉玺抛回原处,仿佛对它落空了兴趣。
“高傲苍建国以来,宁氏皇族犯下的殛毙不知凡几,早已天怒人怨。大苍竟能到现在还没灭国,实在叫本王佩服。”宁礼落拓地走到了龙椅边,并没有坐下,而是随便拿起一份奏折,“另派督检史去西北?不知这是哪位有先见之明的大人所奏。”
元宁帝的重点却不在玉玺上,意味不明说了句,“呵,你竟然会唤朕陛下?”
“这是替朕定下的死法?”元宁帝眼睛完整成了红色,恰好他看起来安静至极,让李安看了心中如火燎普通。
元宁帝本意是想让林勇出声,但林勇面上非常顺服,宁谦逊他退下,他当真连半个字都没再说,眼神都没再往这边投。
宁礼吐出一口血水,“父兄?帝君?你们宁家人又何时给过我这些位子!”他俄然取出小刀往元宁帝手臂一扎,扎入鼓起的肌肉,元宁帝浑身一震,顿时鲜血如注,不得不侧倒在一旁,宁礼浑身伤口不急不缓地爬起,阴鸷道,“说尽标致话,当初为何不直接将我在湖中灭顶?”
“朕倒有些猎奇,你是如何让朕宫内禁军退下的?”
接一脚狠狠踹去,“在我刚出世时,甚么都不懂时,干干脆脆的杀了我!婴孩不懂仇恨,当时杀了我也甚么结果都不会有,为甚么,为甚么――要有这类不该有的怜悯之心!”
他不急着去叫宁礼了,而是吊儿郎本地抚着腰间佩剑,明显面庞已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神态间却有着少年才有的痞气与闲适之态。
“别过来!”宁礼厉声开口止住林勇,一只手挡在元宁帝拳下,咔一声小指以奇特的姿势曲折下来,明显被元宁帝大怒之下的狂力折断。
宁礼从未有过这类歇斯底里的模样,声音几近喊破,可还没有停止和元宁帝的争斗。
“长公主传闻了祝由术,便要求给她施术,说是可有第二次机遇。只要陛下您认定她是被人节制才做下这下胡涂事,就会谅解她。”宁礼摇点头,“这类事本王还真是闻所未闻,女儿上赶着要帮别人灭了全族?”
这与平常的他大不不异,却没有让回过神的宁礼皱一丝眉头,他面色如常地看着元宁帝同林勇说话。
宁礼冷冷一笑,周身气味大变。与元宁帝分歧,元宁帝眼内如充血般,可骇非常,他只红了眼眶一圈,其内还是如点漆般的深黑,黑红交集,如深渊普通要将人吸入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