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涌起百般思路,久久没法言语。她感遭到徐竟骁的哀思,在这暗淡的夜色中,仿佛连雨珠都为之凝泪,让人无端肉痛。

如何会舍得分开呢?

徐竟骁看着火线,淡淡道:“这场仗不知甚么时候会打完,皇上的毒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发作,徐老爷子曾断言,此毒难过今冬酷寒,若真有那么一日……东秦的将来……”他轻叹一声,“东秦的江山,不能没人守着。”

“你现在筹算如何办?”陈书抬高嗓音,“皇上要出征了吧。”

说到这里,皇上的声音不由微微颤抖,眼眶中似有泪光闪动,终究一滴泪滑落在被子上。这份深沉的哀痛与无法,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堵塞与痛苦。

但是,心中的那份不舍,却如同江河决堤,澎湃彭湃,难以停止。

徐竟骁微微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确切,现在他正在摆设,调遣亲信将领与精锐之士,亲率雄师北上北鸣。但细细想来,此行究竟另有甚么目标,迫使他不得不御驾亲征?”

“哼,凭他?只怕胃口太大,反而噎了喉咙,自取其辱。”陈书不屑地嘲笑一声。

周嘉宁含混其辞的低语:“睡着了好啊,本宫实在不想看到他分开。”

周嘉清在灯下看书,窗外,细雨如织,敲打着窗棂,收回细碎而清脆的声响,远方的天气垂垂亮了起来,徐竟骁彻夜未归,周嘉清忧心不已,便一向等着。

提及此事,周嘉清的心不由得一沉,皇上趁着夜色未明解缆的。

他虽贵为九五之尊,却也有很多力所不及之处,没法赐与她一个无忧无虑、安然喜乐的人生,就连灭亡都不能陪着她。

紧接着,他大步流星地迈出了门槛,未曾有涓滴的游移与回望。

他闻言,身形微滞,仿佛时候在这一刻凝固,周遭的氛围都染上了几分不舍的忧愁。

“自古以来,战事从无坦途。”

直到侍卫的声音在外恭敬响起:“皇上,时候已到,该出发了。”

见周嘉宁有些发怔,周姑姑又问道:“娘娘,您明知那香让人沉沉欲睡,怎可扑灭呢?”

周姑姑正要说话,瞥见皇上的表示后,因而缓了缓语气,轻声答道:“是的,娘娘,皇上已经解缆了。”

“还能有甚么筹算,”徐竟骁自顾自地持续道,“我早晓得,这一日终会到来,只是未曾推测,来得如此快。克日里谢元赋几次以百姓安危为幌子,步步紧逼,可话说返来,又何必非得皇上亲身披甲上阵?”

“他也不算是傲慢。”徐竟骁缓缓道,“青衫男人是我们的人不错,他能够帮我们安定北鸣的次序,谈及兵戎相见、疆场比武,倒是他的软肋。自先皇仙逝,至郑田之乱起,大要看来皇室应对自如,实则耗损颇巨。而北鸣的朝臣落空了皇室,他们的职位变得岌岌可危,谁的心中没有几分怨怼,谁又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而西云鹰师行迹诡异,暗中已集结大量军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两方联手,我们应对起来,也是有些吃力的。”

随后,他缓缓俯身,在女子额头上落下一吻。

……

陈书很少见到徐竟骁暴露这类欣然的神情,问道:“莫非,陛下此行,意在以身为饵,利诱谢元赋身后的鹰师?那么,你会跟着他一道去庇护皇上吗?”

周嘉宁舍不得复苏着看着他分开,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亦是不敢再多看一眼,因为多看一眼,就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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