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几房儿子的院落都差未几大,满是三进宅院。四房院因楚澍长年不在家,故而也没有小厮出入,只外院住着一对年过五十的老苍头伉俪看门,内院是杏娘带着六月与十月守着。
问秋也瞧见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龙身断,是大忌。
杏娘十五岁陪嫁到国公府,十七岁犯病,现在已是第十个年初,每天就待在这几间屋子里,足不出户。
六皇子一下子急了,张手拦在楚晴面前,“你不是要给我补衣服?”
细瞧了,楚晴才认出锦帕所用的料子是鸾章锦,这还是前朝风行的布料,因纹路似鸾凤翱翔而得名。现在,非常可贵而贵重。
如果他真的这般出去被人瞧见,细究起来,纵是他行动不端,可本身也脱不开干系。
这大冷的气候,竟然出了汗。
楚晴在东次间对着窗户支开了绣花绷子,而问秋则叮咛老苍头关了院门,任谁来都不开,本身在厅堂守着茶炉打络子。
楚晴细细地比对了丝线的色彩,先顺着纹路将布料拼缝在一起,然后照着本来行龙纹样一分不差地描在纸上,再将被梅枝划破的线头一一拆掉,最后才照着纸上描好的模样重新续好龙身。
楚晴没走几步,偶然中昂首,发明院墙外,有人站在梅枝上正翘首往内里看。楚晴吓了一跳,随即想起那块岫岩玉佩,忙指着那人道:“六月,快喊人拦住他。”
“妆匣开着,她扒拉着看了看,”杏娘发觉到楚晴的肝火,瑟缩地拱了拱肩,“她是女人身边服侍的人,我就没拦着。”
楚晴这才展颜,点点头,“你跟我来。”
楚晴却浑然不觉,神情当真而专注,被阳光晖映的鼻头,密密地沁出了细汗。
难不成他是皇家人?
真不愧是天家皇子,有得是好东西。
楚晴瞪视着他,“我本出于美意帮你忙,你张口杜口要摘我脑袋,你感觉我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