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瑾点点头,手指有节拍地敲着太师椅把手,看似意态阑珊,可楚晴跟五皇子都明白,这是他考虑事情独占的风俗。
“云琴,周云琴,”大长公主念叨两遍,笑呵呵地说,“赶明儿访听个好琴师定下来,等给咱家大女人教琴。”
沈在野支撑先太子,他们内心早有筹办,但是却毫无对策。
当初太子被囚禁,事由是亵玩女童致死,但真正惹怒了顺德天子的倒是太子与朝臣暗中勾搭,很有篡位之嫌。现在,已查明很多罪证乃二皇子诬告所至,并非真相。
至于亵玩女童,那只是私德有亏,于朝事上并无大碍,何况太子前几年协理朝政,既不似二皇子手腕暴戾,也不像三皇子那样阴鸷,反而很有仁君之范。如果有太子主政,而五皇子有行商之才,国库充沛之余能够开挖铁矿,改进兵器,那么万晋朝再不敢被任何国度觊觎。
五皇子看着楚晴已经略见丰腴的背影,忽地心头一跳,楚晴这是话里有话吧?
楚晴这才看清了廖氏的长相,容长脸儿,眉黑且浓,斜飞入鬓,有种女子少见的豪气,一双眼眸黑亮亮的,看起来很夺目。肤色不算白却很嫩,唇色红润,显见保养得很好,身材非常安康,唇角成心偶然地老是翘着,像是带着三分笑意。这笑意减了眼神的凌厉,而多了些柔媚。
楚晴轻笑,“没事,感受像是动了下。能够因为坐得久了,母女本性连着心呢。”
楚晴嗔道:“大年节的请甚么太医,我没不舒畅,就是感觉五殿下情急之下欠考虑。祖母近些天对阿琳非常关照,可见这血脉是如何也斩不竭的,万不成能禁止皇上父子团聚。五殿下如果冒然替了,反倒惹得祖母心厌。”
堂堂王爷亲身来送腊八粥?
这两年沈在野能够算是第一宠臣,在顺德天子心中的分量极重,而先太子碑囚禁在西山,传闻每天除了用心史乘以外,就是替顺德天子祈福诵经,底子没有别的行动。
明远侯府的宴会,楚晴身怀有孕没去成,高氏却强打着精力去了,无法魏明珠底子没露面,魏夫人唉声感喟地抱怨:“不怕您笑话,也不晓得如何了,之前还出去相看,现在底子不出门,提起相亲就跟我翻脸,说宁肯当姑子也不胡乱嫁人……养这么大就是给我养了个朋友,再担搁几年,可真要去当姑子了。”
不得已,五皇子才亲身找上门来,“我是想探探姑祖母的口气,可否请她出面劝父皇,别人说话父皇能够会置之不睬,可姑祖母的话,父皇定然会细心考虑。”
听到沈在野的名字,楚晴一愣,本能地竖起了耳朵。
“那你进屋躺一会儿。”周成瑾扬声叫了暮夏出去,叮咛道:“扶奶奶出来,再重新换热茶来。”
楚晴笑道:“君臣有别,先行国礼再轮情分。”稍稍退后半步,让五皇子与廖氏先行进了屋子。
倒是高氏听闻悄悄欢乐不已,对周琳道:“看她那细腰就晓得不是生儿子的命,现在被宠着娇着,等生不出儿子来有她哭的时候。”
除夕守岁阖家团聚,大长公主用甚么借口来禁止大皇兄在父皇身边尽孝?幸亏没有开口,不然也会碰个软钉子。
“不是,”周成瑾笑道,“方才畴昔祖母正敷药,临时不便相见,他们就先到这里打个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