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吧!”孝熙帝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却本来,哀家兢兢业业十三年,在诸位卿家眼中,竟是这般势利祸国之人,哀家痛心啊!咳咳——”说到这里,又闻声帘子前面一阵繁忙,听着声音,大抵是侍从在给太后顺气。
腊月二十六,本是天子封笔,封玺的日子,这天早朝之上倒是闹翻了天。大半个朝堂的人争相讨伐的只要一点——北光城士子行事肆无顾忌,言辞大逆不道,包藏祸心。这群人多是太后党,此中还掺杂了宴家的人在里边。他们恨不得把统统的罪恶都归咎到孝熙帝身上,毕竟是他一力主张召北光城士子入京的。
简而言之就是,言官行的是监察百官,冒死进谏之事。做得了言官的都是朴重朴直,介直敢言之人,他们不惊骇灭亡,碰柱子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做。言官最是清贵不说,但也是最轻易获咎人的差事。朝堂上的官员最是惊骇言官,因为他们只要被言官揪住一点儿小辫子,就会被言官往死里参。以是他们从不与言官来往。
“陛下明鉴啊,此等贼秃,狼心狗肺之辈,歪曲当朝太后大臣,罪不成恕,请陛下明正典刑,治此贼作奸犯上之罪!”孔微慎当即俯身在地,痛哭流涕,满脸的朴重之色。
“不成,陛下新政,措置政事另有不敷之处,如果无有太后帮手,国度大事,一步错,便是危及天下,太后三思啊!”
“请太后撤帘,归政于陛下!!”
“请太后撤帘,归政于陛下!”那边的一众言官顿时拥戴道。
朝堂之上顿时温馨了下来,跪下的,站着的,都是垂直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孝熙帝放动手中的茶杯,回过甚来对着身后的帘子说道:“母后,要听吗?”
“母后!”孝熙帝端看着朝中大臣。清冷的声音传遍全部大殿:“这天下姓景,朕才是这大扬朝的天子,天下也是朕的,母后顾念朕年幼懵懂,以是才得以协理政事。朕天然感激于心,只是现在朕长大了,有才气了,母后不是应当欢畅才对?又何来朕,□□一说。”
“好了,今儿个,且听我一言。”只见着魏王站了出来,躬身说道:“太后为政多年,自是劳苦功高,然现在陛下已经亲政,太后再行垂帘听政一事,倒是过了。正所谓夫死从子,太后是孔家女,总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晓得吧!见好既收,一定不是善举,将来史乘工笔,呵——”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内里又温馨了下来。
何为言官:法律以平,激浊扬清,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人。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事情成宪,希进用者,劾。遇期觐、考查,同吏部司贤否陟黜。
最后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牝鸡司晨,国乱之始也!”
“太后?”孔微慎失声喊道。
孔家人作为秦王的母家,目睹着这局面不对,又要吵,只恨不得把秦王说成不谙世事,心性纯真,忠善孝悌之辈才好。
末端他又弥补道:“此尽是太后垂帘听政,牝鸡司晨,祸国乱政之过矣!”
“太后——”太后一党的人当即全数跪伏在地,袖子摸着眼角,一时之间好不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