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敛也不晓得本来他也有一颗看热烈和八卦的心。
“陛下三思啊!”某些个朝臣顿时异口同声的反对。
宴敛望着地上一溜儿的公子蜜斯、老爷夫人,或是掩面抽泣,或是仇恨不已,哪另有昔日里的威风八面。对孔家,宴敛还真就没有甚么好怜悯的。
宴敛往那边一看,果不其然已经冒起了黑烟。当即眉头一皱。
很久,才说道:“天下方安,百姓痛苦,自昭武天子以来,我大扬朝堂自上而下,莫不是战战兢兢,推行疗摄生息,以期于藏富于民,百姓安居乐业。而自孝熙十四年以来,朝廷兴建水泥官道,朕亦谅解百姓糊口不易,故下旨以募役代徭役,招募役丁十万余人。每丁每日发放工例二十文。
为了这二十文,朝堂高低节衣缩食,宫内的花用一省再省,这才从牙缝里抠出了八百万两。比及水泥官道好不轻易修成,朕满觉得这合该是足以让我孝熙一朝千古留名之丰功伟绩。却没想到这般功劳以后,安葬的竟然是活生生的性命。”
“这么多的金银财帛,可见这孔府贪腐了多少……”
随后便有金吾卫出去,将瘫倒在地上的孔微慎等人拖了出去。
众朝臣俱是松了一口气,没人敢质疑辩驳孝熙帝的措置成果。他们现在只想着不要再激愤孝熙帝。以免得孝熙帝揪着账簿不依不饶,将他们也牵涉了出来。
府里头时不时传来威胁唾骂的声音:“竖子尔敢?这里但是衍圣公府?”
“四百万两工例,真正落到实处的竟连一半都不到。只孔微慎一人便得了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孙尚书二十万两,彭侍郎十万两……”
“陈腐老究生!孔微慎胆小妄为,弄权益政,僭妄犯警。这孔家的门墙都是黑的,他孔微慎竟也配做贤人以后,羞煞衍圣公之名……”
登闻鼓一响,天子坐堂。
张显一把接过亲兵奉上来的布包,从内里翻出几本湿漉漉有些残破的账簿,快速的翻阅,神情倒是一缓:“做的不错,本将军这就归去复命。你们在这里盯着。”
只看着张显勒着缰绳,坐在顿时来回的打转,面露不耐。门内的叫骂声越来越小。
“看那儿,失火了!”忽而有人指着衍圣公府上空,大声说道。
“戚!衍圣公乃是贤人以后,儒家表征,士林典范,今上竟敢派兵抄没孔家,屈辱贤人门楣,大逆不道,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