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灼道:“等会儿我要与师父出去,你自个儿在帐篷里头,诚恳呆着,莫要出去惹事儿,这里头的人,个个如狼似虎,谨慎人家把你给撕了,晓得不?”姜昕被吓得一愣,随即不满道:“阿姐,这哪有你说的那般可骇!”
姜灼刚要问需得筹办些甚么,俄然地听到帐篷顶被雪花砸的哗啦作响,到了口的话,便转了弯:“只是比来的天儿不太好,这一夜的雪,明儿又要大雪封山了。”
姜昕洗完以后,便扑到桌前狼吞虎咽起来,阿青则重新换了水,让姜灼也洗漱了一番,姐弟俩正吃着饭,郑无空却带着一身寒气,冲进了帐篷里,来不及说啥,就拉起姜灼的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灼灼,快些,外头那些人快解缆了。”
雪越下越大,打的油布帐篷,不断地收回哗啦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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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郑无空从一旁的屏风上,扯过姜灼的披风,给她裹上,又给她戴上毡帽,便携着她急仓促冲了出去,姜昕目瞪口呆的问道:“阿青姐姐,郑公带着我阿姐出去何为?”
西北之地,春日却过于酷寒。
姚阿爹家的药材,究竟有多大的量,姜灼没看着,不太晓得,却也能猜出来,毕竟瘟疫发作以后,姚阿爹家便不再往回收药材,即便是前些日子积存了一些,该当也是不敷的。
姜灼送郑无空分开了帐篷,便返来钻进了被窝里,许是这些插曲的功绩,此次姜灼躺在榻上,很快便堕入了熟睡。
看身形,恰是郑无空。
“原是如许。”姚阿爹家的药材,是前些日子积累下来的,而赤芍这时节方才要方才停止采摘,难怪要少了这味药材。
“嘿,管它何为,明早且先去看看。”郑无空哈哈一笑,两颊的酡红,分外较着,他拍了拍姜灼的小脑袋,“今儿天气晚了,灼灼你且先去歇息,师父去和胶东王说说,明日带你一同去。”
郑无空听到姜灼的声音,恍然回过神来,回转过甚,看着她素白无瑕的小脸,扯出一抹笑:“无碍,没甚么。”眼底倒是笼着一层愁云。
阿青还没睡,听到动静,便从外间的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郑无空返来了,阿青走上前替他取下披风,又扫了扫披风上的雪,接着姜灼就听到她问:“郑公,安排安妥了?”
“你又忘了昨儿的十一皇子了吧。”
“好,都依你。”郑无空原是要回绝的,可姜灼对这一带很熟谙,又认得药草,带她去老是好的。承诺了姜灼,郑无空便叮嘱她,让她早些歇息,旋即便出了帐篷,去找胶东王诸葛曜和魏长欢。
郑无空去到中军帐时,诸葛曜与魏长欢正在会商药材一事,见郑无空来,便问他所为何事,郑无空则将姜灼与他说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当即,诸葛曜便做了安排,明日一早,由魏长欢一队人去其他城池,找寻那些关着的药铺,另一队人则由诸葛曜与几位大夫带着,去四周的山岳找寻药材。
营帐里,一灯如豆,忽隐忽现。
“嗯,差未几了。”郑无空点点头,声音却仿佛很有些欣然。
“行。”姜灼看着他那委曲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正在这时,阿青姐姐端着热水热饭,从外走了出去,看到姜灼和姜昕都醒了,便道:“女儿,你们起得也忒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