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医女,姜医女。”这日天刚蒙蒙亮,世人皆在甜睡,姜灼屋外,便有人在喊了。

现在想来,也难怪洛婕妤一心想生儿子,在这宫中,有子才气得依托,不然落到现在这般景况,也没有人怜悯。

六月天的早上,带着几分风凉,姜灼松松筋骨,随后拧起木桶,到医女院子的井边打水洗漱。

“太妃殿王老娘娘昨儿个咳了一宿,姜医女得不得空去瞧瞧?”外头站着的是一名小宫女,姜灼并不认得。

派给姜灼这差使的于太医倒是说得直白,那些地儿本就是无人在乎之处,里头人都在熬日子,谁生谁死都不打紧,要不了人脑袋,若想图轻省、混差使,那但是上好的去处。

这一名平常不苟谈笑,同姜灼也不过是客气账,幸亏姜灼凡事不计算,房医女也是个轻省的,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瞧那边床/上房医女似睡着苦涩,姜灼并不敢打搅了人家,只摸着黑,蹑手蹑脚地去取来医女的青衣,勉勉强强地戴好幞头,又取过些嗽口的青盐,开门走到了屋外。

到了太妃殿外,竟殊为冷僻,门口连个值守的侍人都瞧不着,想是此处只是没权没势的宫眷养老地点,也没多少人放在心上,派到这儿的宫女婢人们趁机偷懒,不知跑哪处歇着去了。

姜灼忙从本身床/上爬起,开了一扇棱窗,压着声音问:“这位姐姐,有何事?”

一晃进太病院已快旬日,除了头一天姜灼出去时,王攀给了她一点色彩瞧瞧,这以后那人倒是临时没闹出甚么幺蛾子,姜灼却不敢窃喜,以王攀心性,毫不会就这么等闲地放过本身,只怕他现在还在找机遇。

姜灼走到小宫女说的王老娘娘屋前,刚要拍门,便见个嬷嬷走了过来,头发还披垂着,想是刚起床,姜灼晓得,她是奉侍许夫君的。

满殿当中,姜灼只感觉许夫君有些古怪,大抵自忖身份高些,只肯让太医来给她存候然脉,已然轰了姜灼好几次,其他的倒还随和,约莫平素没人来瞧她们,尽抓着姜灼说话,大抵这就是房医女所谓的‘拿医女逗闷子’。

“我梳洗一下便去,”既然人家来求,姜灼自是应过一声,便关了上窗户。

说来圣上虽是吝啬,不舍得给姜灼太医之职,不过她这医女的品级倒还算不错,不消跟大大小小的医女挤在一个通铺,现在她便同这位房医女一块,合住了一间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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