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又暗自长叹一声,她在太妃殿瞧过几次来送衣裳的阿珠,倒见她同老娘娘们都挺靠近,这孩子十3、四岁模样,个头不高,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望之可亲,只谁能想到,她的境遇竟这般苦。

“先皇后……到底受了甚么诬告,为何竟要自缢?”姜灼谨慎翼翼地问了一句。

姜灼此时一向在低着头,直到许夫君颇讶异地唤了她一声:“姜医女,怎得泪珠儿都下来了?”

房医女点头:“你且倒不必担忧,来得晚些,自与魏菓瑶没甚么交集,只这会子,凡是多多极少获咎过她的医女,但是大家自危,就怕她暗施抨击,将人一块弄去了匈奴,再暗中折腾。”

“你且不知,当年许皇后之事震惊朝野,圣上龙威大怒,为此抄了很多人的家,进而不知砍了多少脑袋,现在十多年虽畴昔,却仍旧是提不得的,”王选侍直感喟:“至于许皇后到底为何走这不归路,外头人并不知,只传闻是她因妒而亡,”说着,王选侍又指了指许夫君的屋:“别瞧她总在发牢骚,里头关窍,许夫君也不敢说的。”

“何必来,这都畴昔多少年了,”王选侍叹了口气,劝道:“甚么被诬、抱屈之类的话,你倒是信口说得出来,一点也不顾忌,可你不知,椒房殿都被封了多少年,这上头认定她有罪,你内心这口怨气,只还得搁在肚里忍着。”

“现在只阿珠这孩子不幸,”王选侍抹了抹老泪道:“别的宫女另有出去的盼头,阿珠却……”

若遵循年份算,阿珠被没入宫中之时,正值皇后事败他杀,而义家也是在此时被满门抄斩,许夫君乃是被废的许皇后族妹,听王选侍说过,她当初跟在许皇后身边,显是清楚很多事,姜灼这下更信赖,许夫君便是知情之人。

“魏医女自来便心大得很,这是做不了大靖的娘娘,便想换个处所上位,”房医女耻笑了一声:“当日做医女之时,仗着是王太医的门徒,倒是很会作威作福,这太病院,也没几小我待见她。”

许夫君倒是哭笑不得,指着姜灼道:“你呀,想来也是个心软,替她难过做甚,这便是阿珠的命,谁叫她眼拙,没投到浅显人家,必定得不着安宁。”

姜灼这才觉悟过来,忙用袖子擦了眼泪,道:“小女无事,不过是听到两位娘娘方才说的,不免替阿珠难过罢了。”

“命苦啊!这宫中女人,有几个命不苦。”王选侍不免有些悲悲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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