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也是无解,安抚了王选侍几句,又送她回了屋,才站到许夫君屋外道:“娘娘,小女来了。”
许夫君长叹一声:“圣上脸翻得真快,没几年,许皇后便被扔到脑后,甚而到厥后动辄得咎,时候久了,许皇后也晓得原因,与圣上垂垂行渐远,只在宫中熬得久了,脾气也练了出来,在圣上跟前不肯对付不说,对于那些宫妃,平素也是不假以色彩,这才有了所谓跋扈扈之说,只这好妒忌成性之说最是荒唐好笑,自从许皇后从你阿爹处得知,她服了多年凉药,才致不能生养以后,便对圣上完整绝望,哪另有甚么闲心去妒。”
“好说,女郎放心便是,”小黄门拍拍胸脯,随后又一笑:“瞧我,只顾着说话,差点忘了一事,许夫君这会子说身上不好,方才紧着催人去寻女郎,我颠末时恰好瞧见,要不再辛苦女郎跑这一趟?”
姜灼一时笑了,用心问道:“想是娘娘昨日听壁角了吧?”
姜灼自是掀起帐幔,扶着许夫君靠坐在床/上,待取来脉枕,筹办为许夫君评脉时,却被她一把拦住:“我很好,也没发臆症,别听王选侍胡说八道,寻你来,只为有话说……你想听的话。”
“扶我起来吧!”帐幔背面,许夫君叹了口气,应了一声。
姜灼抚了抚许夫君瘦骨嶙峋的胳膊:“娘娘如果肯说,小女求之不得,心中亦感激不尽,只小女不谦让娘娘悲伤……”
姜灼一笑:“王选侍也夸我爹是刻薄人呢,实在小女晓得这些,心下也稳妥了,并不想再难为娘娘。”
待姜灼踏进屋里,屋中竟还未点灯,借着外头余光,姜灼约略瞧出,许夫君的帐幔低垂。
姜灼一惊,忙提起药箱道:“多谢大人带信,我这便畴昔。”
许夫君想了想,回身翻了翻方枕,从上面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姜灼面前:“这镯子是你的,既来了,拿走便是。”
“唉!”许夫君将姜灼拉到床边坐下:“公然是义正元的女儿,凡事竟是肯替人着想。”
“小女不敢。”姜灼哭笑不得,伸手替许夫君捋了捋耳边已然斑白的碎发。
这气象实在苦楚,姜灼叹一口气,从本身药箱取出火折子,打着以后,寻到桌上烛灯点亮了,这才感觉好些。
许夫君又瞪姜灼一眼:“你这死丫头,招我本日想起忒多旧事,恨得大哭了一场,怎得这会子你又不让说了,将人吊得不上不下,但是专为来气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