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仿佛有些动静,江常侍忙起家,到近前瞧了瞧,原不过是帐幔不知被那边来的风吹了起来,江常侍叹了口气,回身问姜灼:“圣上此症可得病愈?”
“殿下有所不知,江常侍也是熬了一宿呢!”姜灼返身扶住有些歪歪扭扭的江常侍。
宫女立即拉着姜灼,几近回身就跑,一起抽抽泣噎隧道:“娘娘方才从房梁下被放下来,身上已然冷了,女郎快瞧瞧去。”
“常侍大人说得极是。”姜灼少不得点了头,却暗里觉得,十六皇子未得册封,说不得恰是他的福分。
平遥公主意姜灼不睬,忍不住又问一句,倒是崔嬷嬷忙拉住她:“公主莫急,瞧女郎的神采,说不得娘娘另有救。”
说到了此处,江常侍竟又调侃地笑起来:“王巍等人费尽这般心机,却不想十六皇子压不住这福分,还是让他们功亏一篑,想来这便是所谓天命所归,任你再敢倒行逆施,老天爷也不会坐视不管。”
平遥公主拉了平月公主走到了姜灼身后,哭着问道:“灼灼,娘娘有救吗?”
却不想,此时未央宫外,有人正哭着奔了过来,前面还跟着两个兵士。
诸葛曜看了姜灼好一会,最后叹口气,摆摆手,命道:“回你的太病院去,未经宣召不消过来。”
诸葛曜不由嘲笑:“圣上现在在病中,天然是没法为王巍做证,倒是洛氏兄弟来同王巍对证,却被他驳得没了言语,未想王巍此人,倒是一副好辩才,倒置吵嘴之时,脸都不红一下。”
“认甚么罪,人家真真硬气得很,”徐国公从背面走了出去:“王巍口口声声,只是奉圣意行事,抵死不肯认账,到背面更呼天抢地,差点就要他杀了,若此人是一心为国为民,殿下同老夫本日岂不是就算造反了!”
姜灼看看龙床,笑着回道:“既然殿下让小女照顾圣上,小女并不敢掉以轻心,自当守在这儿。”
“公主,现在可不准哭,”崔嬷嬷在一旁紧着劝道:“让女郎思忖一下该如何救,真要心疼娘娘,你们便莫要扰了女郎心神,我们让开些,可好?”
“王巍此人一心只想着争权,全无半点忠君之心,难为圣上意是宠任了他几十年,到现在,便是得了他这般对待。”江常侍竟又气得一顿脚。
对于王巍极受圣上信赖一事,姜灼也是纳罕,圣上也算治世明君,何故对这个王巍这般如此偏袒,叫人实在瞧不太明白,不过江常侍并未往下说,姜灼也便没有再问。
转头看了看几个孩子,姜灼安抚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公主和殿下放心,小女自当极力。”
“医女,医女!”瞧见姜灼恰好从里头出来,那人泣不成声上前道:“昭仪娘娘出事了!”
立时认出对方是洛昭仪的近身宫女,姜灼盗汗不由地掉了下来,明白定是洛昭仪不好了,方才那点困意早便无影无踪。
姜灼从跪在地上的人群中穿过,几近冲到了洛昭仪的床前。
而此时平月公主虽是不太懂,不过想来已觉出不对,抹着眼泪哭喊了好几声:“母妃,醒醒!”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竟真如没了气普通,有几名嬷嬷开端筹议,要不要去处王昭仪报丧,趁便叨教如何办后事。
姜灼想了想,道:“如果别无不测,说不得一年半载便能好了。”
姜灼这时正将手放在洛昭仪胸口上,微微能觉出一丝余温,申明人另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