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俄然探听这些做甚么?”谭嬷嬷立时不解地问了一句。
“我晓得,世人皆属意赵女郎为胶东王妃,”姜灼稍稍扯动嘴角,笑了笑:“我早已晓得了,实在他们倒也班配。”
“这宫中之事,谁都说不清楚的,”谭嬷嬷神采竟有些欣然:“正如前朝普通,胜者贵爵败者寇,讲不出孰是孰非。”
“阿青姐姐莫忘了,你现在乃自在身,哪来服侍我一辈子之说,”姜灼定定地看着阿青:“嬷嬷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家人,总不忍瞧你孤独平生的,如有好去处,趁着姐姐大好芳华,但是要抓住的。”
“只因……我对沈妃医案有些兴趣,只一时寻不着,就想着找她身边人问问起因,今后也好得些经验。”姜灼支吾以对,自是不想让谭嬷嬷晓得本相后,在前面跟着操心。
“在宫里仿佛传闻,她是为许皇后所害。”姜灼笑了笑道。
这一头说得尽是高兴,倒是臊得阿青终是坐不住了,干脆起家抱了已然睡熟的宝儿,红着脸出了花厅。
“那一回宫中出事,女郎你来寻傅大人报信,厥后便在奴屋里歇下,一晚未得入眠,”谭嬷嬷用担忧的眼神瞧着姜灼:“想来……满是为了胶东王?”
“但是,你们毕竟身份差异,再者,现在……”谭嬷嬷话说一半,竟是又停了下来。
只到了厥后,姜灼亦不想再谈此事,干脆拉着谭嬷嬷一起回了院子。
“本来如此啊!”姜灼终算明白,本来又是让许夫君猜了个正着,只是圣上此举未免有失胡涂,诸葛曜向来不喜王瑜芙,便被绑在一块,今后又有何高兴可言,而她也不信,就算王巍真得成了诸葛曜的泰山,两个就能捐弃前嫌,把酒言欢?
阿青一脸懵懂,问姜灼:“女郎对嬷嬷说了甚么?奴竟不晓得。”
谭嬷嬷一时,竟是吃惊不小。
姜灼一愣,随即笑了笑,可这笑却多少有些凉意。
望着阿青背影,姜灼也不再谈笑了,正端庄经隧道:“此事便费事嬷嬷,多问问那一头人脾气如何,阿青姐姐自来怯懦怯懦,您帮她选个和蔼好说话些,没甚么坏弊端的便好。”
谭嬷嬷这时停下脚步,劝道:“女郎,莫管这些闲事了,十多年前的医案,怕是寻都寻不着,您何必费这个神,当日因沈妃之死,但是背面害了很多人,这类犯讳之事,莫要触碰了,免得惹出甚么费事来。”
姜灼这时将目光投向窗外,目睹着气候渐冷,枝头上的叶子已在絮絮地随风飘落,预示着夏季竟是将近到了,算一算,这寒来暑往,她来这长安城已快四年了。
立时之间,阿青的脸竟是红起来,支吾了半天,才道:“奴……要服侍女郎一辈子的。”
“倒也一定,”谭嬷嬷不免嘲笑:“方才女郎提的那位钟嬷嬷,但是半点没有遭殃,厥后竟做了永巷的嬷嬷,在里头的人,全得看她神采,当日偠美人,但是吃过她很多亏的。”
谭嬷嬷叹了一声:“奴早知女郎情意转不过来,本也不想再劝,归正今后胶东王少不得三妻四妾,他若真将女郎放于心上,总要给你一个名份,本来赵女郎乃王妃人选,这一名倒是个驯良、没心计的,今后你若同她相处,也还不至于让人担忧。”
“只是现在竟有些分歧了,”谭嬷嬷抓住姜灼之手,道:“昨日听得傅大人在府中发牢骚,对傅夫人说,圣上也不知到底作何设法,竟是以储君之位,逼着胶东王娶了王巍之女,这会子殿下并不肯从,不过徐国公另有一班老臣,却在劝殿下,能退便退,需以大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