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德高望重，医术之上，也是吾等前辈，如何要这般自谦？”姜灼至心劝道。
姜灼不由瞧了诸葛曜一眼。
方太医倒是忙着摆手：“老夫医术平常，绝无资格任这医首之职，方才老夫已然去求见圣上，自是想说德不配位，请圣上别选贤才。”
“那便好极了。”姜灼高兴不已，当日她曾见地过伍太医的藏书楼，如同进到宝山当中，叫人流连忘返，本日若藏书楼能得规复，可不是太病院一桩丧事。
姜灼稍愣，昂首看了看诸葛曜。
又说两句以后，姜灼正要告别，倒是方太医叫住她：“圣上方才还提及，当日伍太医致仕之前，为防着王攀暗里投机，将经年保藏之医册精本尽皆送进天禄阁，圣上之意，现在还将这些还于太病院，以备太医们平常研读查阅之用。”
“现在他们虽不敢大肆进犯，不过已有处所上奏，发明匈奴人暗中潜入，盗抢本地百姓，”诸葛曜大叹一声：“当日若非被那帮乌合之众拖了后腿，朕的长城早就坚如盘石地建了起来，何需现在，还为百姓安危担忧。”
半个时候后，诸葛曜竟是将冕服穿在身上，姜灼摆布瞧瞧，并不感觉有何不当，倒是诸葛曜有些不耐烦了，道：“这大带松了，还是襟角也不平帖，叫你做你便做！”
“倒是圣上厚爱，并不肯许老夫辞了这太医令，”方太医无法：“如此，老夫便勉强代之，他日如有德才兼备者，老夫少不得要让贤的。”
“是。”姜灼低头回道。
“但是去了大长公主府？”诸葛曜似是漫不经心肠问了一句。
“你来了？”半晌以后，诸葛曜俄然道了一声。
出得屋外，正瞧见方太医远远地过来，姜灼从速上前敛衽见礼，笑道：“方太医，本日小女休沐，返来才得传闻，您已然受封太医令，小女在此恭贺。”
“小女不敢妄测圣意，只本日恰好见到阿弟同河间王来了药铺，听他们之言，皆故意要与匈奴一搏，想来百姓亦如此想，也早就盼着圣上，能将匈奴人赶得远远的，再不得进犯我们大靖半寸国土。
“圣上多心了，郑家药放开门迎客，总不能因为来的是贵爵，便将人拒之门外吧！”姜灼思考一会，决定还是将此事乱来畴昔，免得今后给宝儿惹来甚么费事。
“这仗自是要打的，”诸葛曜思忖了一会，走下御案，在姜灼的矮榻边坐下，道：“不但要打，他日朕还要御驾亲征，终有一日，朕会将匈奴人赶到大漠以北，让他们连返来都不敢想！”
“陇西王回长安城没多久，不去同兄弟们寒喧喝酒，不去到各大官员家中走动，拉拉干系，反倒头一个去了郑家药铺，”诸葛曜神采淡淡隧道：“若非你是郑家药铺的店主，且一向以来，郑家药铺对朕襄助颇多，说不得朕真要派人去查了。”
“每逢大雪之年，便是匈奴人南下劫夺之时。”诸葛曜顺手将奏章扔到了一边。
姜灼又是一福身，扬着头道：“小女定不辱命！”
没一时，公然见一列宫女捧着冕服出去，诸葛曜指了指，道：“针线已然齐备，便交给你了，朕另有奏章要批阅。”
“圣上公然盯得紧。”姜灼一时笑了起来：“但是查到了甚么？”
诸葛曜看了看姜灼，到底没有诘问下去，反倒冲着殿外叮咛：“将朕后日要穿的冕服取来，”说罢，对姜灼道：“这衣裳做得不称身，劳你帮朕补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