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人若一向藏匿在长安城,恐怕随时会肇事。”姜灼又感觉不安起来。

“宫外之地,何来宫训可言,”诸葛曜淡笑着道:“何况你这一回救下了乌黎,竟是立下大功一件,借使此次乌黎不幸身亡,朕如何晓得,那耶律拓已潜入了长安城,若许以后,更要任由耶律拓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更或者,被他挑起了与匈奴之争。”

而这时,诸葛曜叮咛道:“将这弯刀送到未央丞府上,问乌黎能够瞧出持刀人的身份。”有侍卫立时捧着刀退了出去。

“圣上倒是心知肚明,”姜灼不免嘲弄道:“如果这世上,有最让圣上无可何如之人,少不得便是我们长公主。”

姜灼这下松了口气,不过却又忍不住问道:“圣上用心叫人放出风声,莫非是给耶律拓听的?”

“平阳……确无大碍?”诸葛曜开口便问。

姜灼在一旁,也感觉很不得其解,据她所知,平阳长公主与耶律拓绝无任何交集,如何来寻她的仇,还用心在光天化日之下。

“此事……”诸葛曜考虑了一会,道:“你们便放出风声,平阳长公主遇险,乃是匈奴刺客所为,朕大怒之下,八百里加急下了旨意,命身在西北的魏家军不日出兵,好好经验一下匈奴。”

诸葛曜哼笑一声,摇了点头:“朕这位阿姐,从小受先帝宠嬖,现在又有朕这个亲弟坐上龙位,便感觉有人替她撑腰,天然心气比天高,她本就不喜于你,却又禁止不了你入宫,气极之下,只好闹些事出来,以泄私愤。”

姜灼长出了一口气,俄然又在想,耶律拓这一回竟露了一个大马脚,让乌黎一下子猜出了真凶。

“听得说,本日她是去了你府上?”诸葛曜貌似偶然地问了一句。

诸葛曜不慌不忙,正要拿起茶壶,筹办给本身倒上一盏,姜灼已然上前,为诸葛曜添了茶。

姜灼应了声“是”,便跪坐到了诸葛曜劈面。

一时之间,正厅中只剩了诸葛曜同姜灼,另有几王谢内站着的侍卫。

“恰是,”诸葛曜神采变得有些严峻:“那射向乌黎的箭镞,乃是王巍当日为耶律拓特制,交由耶律拓近身保护所用,便是这些人,向来与耶律拓如影随行,厥后耶律拓事败,虽保护死伤大半,余下之人,皆跟他逃往漠北。”

姜灼这时也饮过一口茶,昂首问道:“圣上,现在竟能笃定,是耶律拓来了?”

诸葛曜并未诘问,只瞧了眼姜灼:“阿姐这也是闲得,看来朕得为她寻些事来,免得她总想着把手伸进后宫,管起朕的内闱。”

“朕的人,已然布了下去,”诸葛曜闭着双目,昂头道:“他耶律拓打错了算盘,还真将长安城当作匈奴王庭,筹算予取予求不成,朕迟早得活捉此人,我与他之间的争斗,总到了该要告终之时。”

这边姜灼一向站在角落,心下却明白,恐怕诸葛曜,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傅光沉吟一时,上到诸葛曜近前:“臣曾听人提及,耶律拓在部族当中受尽排挤,自小养成脾气偏执,有仇必报的性子,当日夺下单于之位,竟是将冲犯过他的人全数斩首,这一回乌黎归于大靖,以耶律拓之心性,生了杀机,也是有的。”

诸葛曜哼笑一声:“此人……朕与他打过量年交道,倒略知其脾气,如果别人,落败以后,又逢遭人追杀,怕是只想着寻一处苟活之地,了此残生便罢,只是耶律拓,想让他认输,恐怕唯有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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