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这时笑了:“娘娘现在该是明白,姜昭仪与平阳长公主遇刺之事无关了吧?说来,姜昭仪可在您身边服侍过好些年,娘娘如何不知她心性,就是个诚恳不会转弯的,才不讨平阳长公主欢乐,再说了,谁会这么笨,不日便要进宫为妃了,还闹出这桩事来,且圣上一贯眼明心亮,若姜昭仪真敢害人,圣上能等闲饶过吗?”
于嬷嬷在一旁面露焦心,似是故意上去替姜灼辩白,却不想杨嬷嬷的目光此时射了过来,倒是让于嬷嬷一凛,忙低下了头去。
“你还敢抵赖不成?”王太后实在怒了:“平阳迟早不出事,却恰好刚分开你府上,便被人暗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人向本宫禀报过,那日郑府当中,你与平阳针锋相对,毫无恭敬之意,须知平阳乃是代本宫去看望你,如此说来,但是你底子未将本宫放在眼中?”
“嗯,”王太后看向赵卓:“皇后,可查出凶手何人了?”
“臣妾不敢,太后娘娘爱女心切,倒是让臣妾心中感佩。”姜灼虽有委曲,只这好话,却还不得不往下说。
“姜昭仪,可有甚么解释?”赵卓笑问。
赵卓眼睛不免闪了闪,这时在一旁开了口:“太后娘娘,怎得话说到背面,竟是跑偏,不是要查,到底何人欲暗中暗害平阳长公主吗,不想竟说到长公主与姜昭仪二人争论之事上了。”
“臣妾虽笨拙,却不敢负太后娘娘所命,昨儿个瞧见平阳长公主手书,也感觉很有些迷惑,只是,臣妾与姜昭仪乃是多年闺中好友,多少晓得她品德,想着或是此中有些曲解,便叫来堂姐徐少夫人,请她帮着探听,竟是巧了,徐少夫人一早便递了动静出去,太后娘娘可得空听一听?”
这边王太后又打量了姜灼一时,道:“昨日是你入宫之期,遵循官方端方,姜昭仪也算儿媳,当日皇掉队宫,本宫自是厚赏过,今次也不缺你那份,实在说来本宫早让人备下,只被平阳之事搅和得失了表情,这会子我们大师皆在欢乐,”说着,转头命杨嬷嬷:“便将犒赏取来吧。”
想是对劲姜灼的反应,王太后“嗯”了一声,又瞧向赵卓:“皇后也是贤德,三言两语之下,便解了本宫迷惑,姜昭仪,今后便当师法皇后,要做贤德之人,这宫中现在只你二人,更当要敦睦相处,一块襄助圣上。”
“那平阳为何言之凿凿?”王太后嘟囔道。
“谨遵太后娘娘之命。”姜灼与赵卓相互瞧了一眼,自是明白王太后之意,想是不肯让诸葛曜传闻了此事,反惹出甚么风波来,左不过王太后多少感觉理亏。
先时王太后还是一脸愠色,及至背面,渐渐地有些缓了过来,口中却嘀咕道:“这丫头怎得这般口无遮拦,若让圣上闻声,可不又要将人触怒,真真不叫本宫费心。”
“娘娘不知,当时凶手行凶以后,情急之下,落下一把匈奴弯刀,便是证物,”赵卓叹道:“另有一事,圣上对平阳长公主遇刺大感痛心,已然八百里加急,命守在凉州的魏家军,对匈奴大兵压境,但得长公主有何差池,这仗,竟是要打起来的。”
“你倒会倒置吵嘴,平阳如何会不知这分寸?”王太后怒道:“但是姜昭仪感觉,本宫身在后宫,对外头之事不闻不问?”
此时杨嬷嬷已然笑逐颜开,忙着跑出去,没一会又转了返来,部下捧着蒙了红布的托盘,对姜灼道:“昭仪娘娘,太后娘娘这婆婆当得极是风雅,但是将紧着压箱底的好东西取来,这份疼惜,竟是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