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夫人这下脸倒是红了红,随即道:“这长安城,妾也是待得沉闷,能远走高飞,自是称意得很,不过一想到,今后见不着娘娘了,倒是教妾颇舍不得。”
谭嬷嬷应了一声,便出了正厅。
“如何不肯呢!”魏少夫人嘲笑一声,看了看摆布,道:“现在魏菓瑶已然真疯了,当日被老将军锁在郊野庄院不得自在,传闻在屋里穷闹。这会子去了那乡间,倒是任她撒了欢儿。”
姜灼愣了愣,淡笑道:“这话从何而来,未免荒诞了些,圣上于后宫当中并无偏袒,想来又是些无稽之谈,少夫人莫信便是。”
“少夫人故意了,”姜灼也被逗乐,难为魏少夫人竟然是一起追来的,姜灼这会子也瞧见了仆女怀中尚在襁里中的孩子,立时抱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不免夸了句:“这才刚百日吧,倒是显出了结实,公然是将门虎子。”
魏少夫人细心地瞧了姜灼好一时,脱口赞道:“娘娘您这模样,但是比入宫之前富态很多,难怪长安城中那些公卿府第的妇人们都在哄传,圣上一后一妃,敬的是赵皇后,可心中最爱的,倒是非姜昭仪莫属。”
魏少夫人自是谢过,随即瞧了瞧姜灼身侧站着的玉衡等宫女、内侍,内心似起了主张,笑道:“可贵来一回郑府,此地乃医圣郑公的故居,传闻摆置尽是高雅,娘娘如果不嫌妾聒噪,一块到外头逛逛可好?”
“天然是凉州。”魏少夫人一提此事,竟是忍不住又笑起来。
姜灼明白了,这是魏少夫人要说魏府中的事,想是有些话,她也不好同外头人道,这一回不免要跟本身这个晓得将军府太多端底的人来倾诉。
姜灼笑着点头,虽魏长欢也是恨极魏菓瑶的不肖,不过他是君子,又与魏菓瑶一奶同胞,想来也不会施多大狠手。
“本来夫君早命人找过媒婆,在乡间寻了家说是还算诚恳刻薄的庄户人,将魏菓瑶隐姓埋名嫁畴昔做了儿妇,给了些银子,只叫那家人看好她便是,”魏少夫人这时却又哼了一声:“如此,倒让这恶女得了好了局。”
“这般急?”姜灼不免吃了一惊。
正厅当中,魏少夫人一瞧见姜灼现了身,立时笑着迎上来,刚想上去拉姜灼的手,倒是中间抱着孩子的贴身仆女用力咳了一声,魏少夫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冲着姜灼敛衽见礼:“妾见过昭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