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姜灼已然睡不着,反而翻过身来,也抱住了诸葛曜。
“灼灼,可有何事要说?”诸葛曜立时回过身来,谛视着姜灼。
“实在……本宫定会极力而为。”姜灼谨慎翼翼着说话。
姜灼不免两颊犯了红,低头道:“圣上何来此言,实在笑话了。”
听到姜灼这么一说,乌黎的脸不免有些暗淡。
“朕恨啊!”诸葛曜仰过身,仿佛望着头上帐顶:“当这帝王,没意义透了,连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得。”
诸葛曜“嗯”了一声,正要拔步往外走,俄然姜灼叫了他一声:“圣上,可否稍做留步。”
姜灼想了想,道:“目前尚算稳定,不过,乌黎大民气中当有个底,公主腹中胎儿怕是不稳。”
这会子已带着人站在寝殿门口的武侍郎小声地催了句:“圣上,该回未央宫了。”
“圣上要真是感觉没意义,当初就该将这皇位拱手相让,自安闲在地做胶东王。”姜灼嘲弄了一句:“我可觉着,诸葛庸这胶东王当得,竟不要太安闲了。”
诸葛曜“呜”了一下,随即又将搁在姜灼腰上的臂膀搂紧了些。
“臣妾,求见圣上。”姜灼在内里咳一声,亲身通禀道。
姜灼点了点头。
“你可知,如果被废,会有多么了局?”诸葛曜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你……”诸葛曜愤恚难当,眼看就要发怒。
帘帐当中,姜灼又堕入沉思,想着这些日子产生之事,想着方才平阳长公主府正厅中,乌黎说的那些话。
“娘娘,下官只在乎,小产可会伤了公主?”乌黎立时问道。
“但是已然想清楚了?”诸葛曜皱着眉头问。
姜灼这时神采有些变,“外头的流言……圣上信吗?”
姜灼抬开端,用心调皮地拿额头顶了顶诸葛曜的下巴,道:“圣上快些趁夜回宫,若叫人瞧出您来了我这,可不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待进到正厅,乌黎自是上前,先谢过姜灼,随即便问:“娘娘,不知公主景象如何?”
也不知两人何时睡着的,待到姜灼猛地展开眼,阿谁温热的身躯还紧贴着她的后背。
“不与你闲话了,”诸葛曜这时坐起,道:“我本日便叫宗正卿过来,那老奸巨滑的家伙,好一时不肯表态,还不是想等着朕亲身来发落你,想要朕废了你?他们妄图。”
姜灼内心一动,忍不住红了眼眶,诸葛曜俄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臣妾即便再不是圣上的昭仪,却生生世世,只为诸葛曜的女人。”姜灼将头一磕到底:“如此,恳请圣上废妃!”
没一时,武侍郎得了呼唤,带了一干人等进到寝殿,为诸葛曜梳洗,又为他穿上朝的服冠。
半晌以后,姜灼听到头顶上诸葛曜问了句:“醒了?”
“是。”姜灼点头。
寝殿里传出阵阵抽气之声,本来武侍郎还带着世人在一旁围观,这会子姜灼这话一出,已然从速退了出去。
姜灼勉强挤出笑容,眼眶中这时却含着泪,哀告道:“圣上,臣妾自知,说出此话便已罪孽深重,可臣妾德行有亏,的确做不了成日内守在后宫的女人,说不得今后还要给圣上添了烦心,且外头已有流言,恐伤了圣上的颜面,寒了太后与圣上的母子之情,以是……臣妾并无所求,只盼能守在圣上身边,为一医女。”
“有圣上这句话,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