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昂首,就见马鸣嘶吼中,马背上为首一人戴红缨盔,穿银甲,面白青髯,宽面正额,手里拿着马鞭,带着一群身着冰冷重甲的兵士,驰到跟前,面无神采地打量一圈后,冷问,“本将军乃大齐摄政王部下驻青阳县城统领,你们……谁是聚众反叛之首?”
钱家家仆们异口同声喊着,背面木雪也是惊坏了,张了张嘴,到底没喊出声。
“真是个被妇人迷胡涂了的窝囊废!”将军恨铁不成钢地气骂道,“枉本将军高看你一筹,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枕在和顺乡里头的□□荡子,好,你既然那么想救你婆娘,本将军成全你!”
“哦,你?”头戴银盔的中年将军皱起稠密的眉,盯着钱玉看了会儿,“唰”一声忽地亮脱手中□□,铁枪头蓦地对准了她的鼻尖,声如洪钟,恐吓道,“胆量倒是不小!你可晓得,这青阳县城内,明文规定不得随便持械私斗?来人,把他抓起来打一百军棍,再投水牢里!”
“你别脱手,我再替你讨情就是!”钱玉忙喝止他,攥紧拳,回身“扑通”一声跪在统领将军马下,“将军大人,求您放了他们!”
那帮佃农出身的男人早被这一队划一兵甲军士吓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处,钱玉淡淡今后环顾了一圈,见很多人目露惊骇要求地看着她,眉头皱了皱,考虑了会儿,还是照实相告道,“不瞒将军,面前这帮人是前些日子被县守赶到城郊流浪失所的灾黎,是来威胁诈取草民银钱的。”
渐渐抬起手,比了个无碍的手势,钱玉直起家子,“噗”一声吐出来一大口血,衰弱笑说,“草民说的有错么,将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草民,莫非将军本身没有违了条则,将军说说,这国法又安在呢?”
经此惨祸,那些人被吓得不敢再抵挡,唯唯诺诺颤抖着顺服地让兵士绑上了绳索。
他话未说完,背面一个军曹打扮的男人忙打马走上前,劝他道,“将军,我们是来巡查的,不是来劝人参军的,您看看,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要快些问清原因拔归啊,何批示使还等着我们训营呢。”
“哦?”男人嘲笑,“你小子,还想要替本身讨情么!”
他盔甲上闪着银光,身上肃杀气味太重,吓得在场世人都噤若寒蝉,正自屏气凝神之际,钱玉丢掉手里的刀,伴着哐啷一声响,神采淡淡走了出来,站到他马下,“是我。”
拉他的兵士不耐烦了,拿起手中长刀一把将他槊穿了心口,老头儿顷刻双眼瞪出,不成思议地看着本身胸前染了血迹的长刀,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哦?胆谋乡绅,以下犯上,这帮贱民可真是反了天了!来人,把这帮人给本将军抓起来,投到水牢里头,喂鱼去!”
正自唏嘘,俄然闻声熟谙的一道男声,钱玉内心一凉,仓猝昂首,却见那被木雪救了的恶棍男人,正拿了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慌乱地应对着那上前要把他绑走的兵士。
见她看了过来,男人号令着又扬首对她道,“钱少爷,你,你做个好人,留我们一命,我就把你夫人放了!不然,我活不了,你夫人,你夫人也别想活!”
“好大的胆量,敢质疑本将军!”男人怒说着,□□一扫,“碰”一声,枪柄大力地打在钱玉后背上,他征南闯北,力量大的惊人,钱玉纵有武防身,也敌他不过,竟扑然跪倒在地上,后背锦袍上洇洇排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