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衣仆人见状,顿觉景象不妙，赶紧趁着情势还没生长到避无可避的时候护着自家公子仓促拜别。
且说太后娘娘在宫外喝下午茶外加看戏好不热烈，宫里头天子陛下心机一动，俄然想去淑兰殿走一遭。
慕容青点点头，这是关键，平凡人都吃消不得。
燕清绝摆摆手，道：“不必派人去寻了，母后可贵走动，随她情意罢，不必扰了她的兴趣。”
慕容青冷哼一声，“不过有个做妃子的表妹，算不得甚么，如果家中出了个皇后，那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恐怕行事更甚。”
本日，这书桌中并无书册，只要一沓纸，只要寥寥数语。
“陛下用过的笔墨纸砚都遵循老位置摆着呢，娘娘从不让人挪动分毫。”乐公公跟着笑道。
魏紫仿佛有些可惜：“张妃娘娘最是慎重，传闻张尚书也是谨小慎微的性子，没想到竟会有这等张狂的亲戚。”
“……自燕王兴商以来，贩子职位日显，士人多有不满……贩子逐利，家财万贯者甚多，财多势重者比官员更甚，官方哄传为官不如经商，长此以往，国无栋梁可用……今考虑贩子收益，改半成税为两成……”
书房的门带上了，燕清绝却还是保持着本来站立的姿式，身子微微紧绷。半晌，他吐了口气，轻笑着摇点头，缓缓坐到书桌前，看那纸上的寥寥数语。
事发俄然,世人皆是惊呆了,竟忘了上前禁止。待世人反应过来上前的时候,华衣大少已经停了手。
燕清绝心中一动，暴露几分笑意，“提及来朕也有很多年没去书房瞧过了，不知变成甚么模样了。”
乐公公倒是得了动静，恭敬地迎上来。
乐公公见状，持续说道：“提及来，陛下小时候还在书房读书做功课呢，旧时陛下用过的东西都留着呢，陛下去看看也无妨。娘娘临出门前也没特地叮嘱不准任何人进书房，娘娘待陛下夙来亲厚……”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这并不长的一段话燕清绝看了足足有一个时候。
乐公公一边引着他畴昔，一边说道：“还是本来的模样，娘娘怀旧，未曾变过一丝一毫。”
燕清绝点点头，慕容青不想见人就会用这个借口。
燕清绝朝书桌看去，果不其然，当年他读书做功课用过东西都在书桌上摆着，的确是老位置。当年他在淑兰殿做功课的处统统三处，一是正殿，二是他居住的暖阁，三是这间书房。暖阁里头和缓，气候凉的时候慕容青便陪着他在暖阁读书。而这间书房里藏书多，他碰到困难便会来书房看看书，深思半天一天，直到把题破开，不过他在书房时慕容青极少过来打搅他的思路。
别说这些少见暴行的文人吃惊，便是楼上包厢里的几个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的人都感觉吃惊，此事产生得过分俄然，且在极短的时候内那墨客就被打死了,实在令人反应不及。
他轻笑着自言自语：“傻子，这些东西书上又岂会有！”
“既然太后凤体不适，朕便去淑兰殿探视太后，叮咛下去，晚膳朕在淑兰殿陪太后一起用。”
燕清绝淡声问道：“母后但是在安息？”
燕清绝的心中暖和湿热，似用文火炖了几天几夜。
目光触及书桌上摆着的一沓纸，燕清绝双眸微缩，顿时敛了笑意，道：“朕要伶仃待一会儿，你们都下去罢。如果母后返来了，出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