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很多达官朱紫的婚嫁金饰都在这儿定的,皆是看图下定,且一图只做一副,寄意人间独占。
余氏也是没得法了,这才寻了由头,带着卫静婉出来避一避,好平静平静。
这人间本就对女子多有不公,即使卫静嫦是和离的,可也落不到好,若杨氏略微复苏些便当晓得安慰卫静嫦归家才是闲事。
以是谁死了都有能够,但绝对不会是卫静嫦。
卫静姝听得卫静婉道一回,不过半晌惊奇,随即又了然。
便到处端着国公府嫡女的姿势在夫家耀武扬威的,她那婆母倒也是个好相与的,直委实看不下去了,这才说得她两句。
家里头出了白事,不管是谁都好,余氏同卫静婉都不幸亏外头久待。
购置嫁奁便更是不会含混,就是卫静妍也同她做脸赐了很多好东西。
杨氏也只得卫静嫦这么个女儿,见她将日子过成这般也心疼,有念及卫静妍同卫静姝都嫁得好,便又钻了牛角尖,一门心机的想要卫静嫦趁着还没孩子当真和离了去。
卫静婉已经坐不住了,立时便起了身:“我去同娘说一声,昨儿二姐姐还在闹的,指不定……”
偏生卫静嫦是个心气高的,感觉自个身为国公府的嫡女,嫁到如许的人家,也算是人家祖坟烧高香了。
这事儿她做不得主,便日日到佟老夫人跟前闹,又因这门婚事是卫静妍指的,杨氏不敢去闹卫静妍,便抓着余氏也不放。
便是昨儿,卫静嫦一根白绫将自个挂了上去,几乎就没了气。
卫静嫦是嫁出去的女人,她那一哭二闹三吊颈的作态也不是端的要深思,若端的死了也不会是卫家挂白。
只没想到,一贯拎得清的杨氏,这一回倒是这般胡涂。
到得第二日卫静姝便直接乘了世子府的马车往宝月阁去同余氏卫静婉汇合。
哪知就是这两句话,叫她建议了大蜜斯脾气,一哭二闹三吊颈的,非说她那婆母容不得人,闹着要分炊。
宝月阁在京都也是排的上号的老店,店里头的金银金饰花腔新,用料足,却也非常人用得起,常客更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许锦容偶然也拿着针线活往她那儿坐一坐,喝喝茶,说说话。
余氏那儿得了信,甚个也未说,便打头先走了。
女真使者被袭,李君澈虽为质子不得参与朝中之事,却也日日在府中暗见幕僚。
夫家算不得权贵,但也是殷实人家,她那夫君也是个读书人,虽还未考取到功名,却也文质彬彬,浅显是浅显了些,可只消好生运营日子也不会差。
世子府本也不在城中,因是赶急还得绕一段巷子好快些回府,哪晓得就是在这么段下路出了事儿。
这动机在卫静姝心头一闪而过,随即又压了下去,她同卫静嫦又不亲,自也不会替她操心,更何况,依着璟国公佳耦二人的脑筋,也不会当真叫卫静嫦和离了去。
余氏的马车在前头,卫静姝拉着卫静婉两人坐了一辆,闻言皆是一惊,顾不得那很多,掀了帘子便问:“可晓得是哪个去了?”
一会报丧的人就要往世子府去,卫静姝也得从速归去,如果紧急的少不得还得穿素服戴素钗往璟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