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锦容闻言,面上略有两分放松之色,又道:“那我着人送些小衣裳甚个的归去。”
那浑身的肝火都消逝了不说,心也平了,气也和了。
可到底宿世卫家也是栽在他手里的,他那狠厉的模样卫静姝到得现在还历历在目。
许锦容一瞧,便红了眼,也不担搁,忙叮咛小丫环打凉水,取膏药来。
他望着卫静姝这副鬼马模样,惹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面庞儿:“奸刁。”
跟着又翻了个身睡了畴昔。
“我都没活力你有甚个好活力的,还把我吓成如许,我都要哭了。”
别个小女人都怕得要死,偏生卫静姝欢乐得不得了,一鼓掌,指着宝山居大门就同初十道:“栓那儿去。”
既是他这般说了,许锦容便也不好再说甚个,自细细替他抹上膏药,又服侍他将衣裳穿好。
李君淳见卫静姝神采不好,自个也涨得通红,捂着胸膛前被烫伤的地儿,半响都不出声。
卫静姝轻哼一声,晓得自个那碗热茶短长,也有些理亏,嘴里嘟囔一声:“谁叫他嘴巴没个把门的,该死。”
李君淳倒也算好的,顾及她的情感,入京之时便也带着她,不必日日见着,天然也心头宽广些许。
卫静姝眨巴着眼儿,被吓着连连后退。
三月天时虽另有些寒意,可比之夏季和缓很多,衣裳也薄弱很多,那一碗茶水丁点不掺假。
这是甚么意义?
许锦容是同李君淳一道来京的,只她是个守礼之人,这世子府内无长辈,平素无事她便也不出雁归居。
只得陪着笑,不要脸的直往他怀里蹭,手上还极不诚恳又去扯他的腰带,嘴上倒是控告道:
李君澈满脸无法的转过甚来,低眸看得一眼她搭在自个腰间的葱白玉手,满眼宠溺的问:“说罢,今儿个压服为夫,便甚个都依你。”
李君澈看她这撒娇的模样就忍不住笑,逗她:“那可不可,那畜牲不认人,要万一伤着人或是吓着人可如何是好。”
方才另有些睡意的,叫李君淳这么一闹,也气得没了,只取了团扇坐在临窗大炕上猛扇风。
只他越是如此知心,许锦容便越是感觉心头难受,若非那年三月三出了那样的事儿,伤及身子,又如何甘心看着别人替他生儿育女。
“你自个看着办便是。”李君淳说得这么一句,往榻上一躺,也没有再说的意义。
……
李君澈在外书房正同两位幕僚说闲事,听得五经报一回宝山居的事儿,不由得眉头一蹙随即又平复开来,只云淡风轻的道:“今后爷不在宝山居,便将二爷拦了。”
“不说。”卫静姝松了手,上前一步戳了戳李君澈的胸膛,硬邦邦的。
李君淳也不究竟想些甚个,受了卫静姝这一顿骂,站得会子,竟然一声不吭的回身就走了。
李君澈喘口粗气,神采极是不安闲,忙服软应道:“给给给,你这小祖宗……”
说着又一哈腰将人扛起来就往榻上扔:“几个时候不清算就敢上房揭瓦了,看为夫不好好清算你。”
现在雍靖王府同朝廷未翻脸,李君澈也活得好好的,李君淳还是少年模样,比不得宿世那般心狠手辣。
卫静姝嘴巴一噘,眸子子乌溜溜的转,也跟着一笑,跟在他屁股背面追上去。
光亮白净的后背遮讳饰掩露了小半,李君澈正穿戴衣裳,不经意的撇的这么一眼又火气腾腾,无法的叹口气,自说自话:“不幸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