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沉下眼,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太后,你和畴前没有分毫窜改,还是一样碍眼。”
太后倒是面不改色,她冷眼打量着沈戮,沉声道:“公然是流淌着蛮族血缘的孽畜,你目空统统,放肆猖獗,当日在朝堂上杀了皇后已触公愤,现在,又要在此杀了哀家不成?就因哀家赐死了你一个妾室?”
侍卫们不敢不从,只得提剑捉人。
那脖颈上的勒痕青紫非常,怕是先被勒死了,才挂在梁上套起了白绫。
沈戮一言不发,他寂静地站立着。
沈戮闻言,神采骤变。
侍女点头道:“回禀殿下,是姜嬷嬷。”
可侍卫们都不敢冒然行动,那毕竟是东宫太子啊,谁敢冒昧?
“哀家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太后气愤地喝道:“拿下!”
可放眼一望,他已被团团包抄,弓弩对准了他。
太后毫无惧色,“胆敢手刃太后之人,神仙也不能助你。”
这话令太前面露不悦,沈戮再道:“我不管你晓得了何事,恐怕你来不及将这些奉告群臣——”他抬了抬剑刃,“只一剑,你人头落地,再无人能碍我。”
沈戮的声音刻毒无情:“太后,你理应晓得那是孙儿第一个即将要出世的孩子,若父皇得知你残害了皇嗣,会作何感触?”
木窗大敞开,冷风穿堂过,树桠鬼影摇,全部房内光芒阴暗,周遭侍女哭哭啼啼,一具尸身,一尺白绫,三分阴霾,七分鬼气。
沈戮咬紧牙关,他已然了然,早膳时由姜嬷嬷呈上的那条腰带便证了然此事,太后真是守着他的面来杀人。
沈戮沉了眼,他手中剑刃已划破太后脖颈肌肤,血痕闪现的顷刻,空中猛地放出流箭,沈戮双腿中箭倒地,一众侍卫顺势飞扑了上来,欲将他擒拿。
都是太后的奸计!
但沈戮拼尽尽力爬起了身,回身砍下利落一刀,三名侍卫人首分离。
都是太后身边的人,崔内侍天然不敢禁止。
她的腹部仍旧是隆起的,即便吊颈时会暴露马脚,可如果崔内侍最早发明,必然会把那布袋塞回到如玉的腹中。
血液飞溅,横扫在沈戮的脸上,他抽出剑刃,转头看向太后,是她身边的一名侍卫倒在地上,太后见状,不由地抿紧了嘴唇,她晓得沈戮定是说到做到。
比及了门外,见家奴已有三三两两地倒在地上,四肢受了刀伤,留了满地鲜血。
太后一摆手,眸中怒煞之气吓得侍卫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