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像是全然没有瞥见似的,还在不断地说着阿婉畴前如何。
“在此处?”沈止一脸茫然地看着崔内侍,“这……怕是不当吧?南殿独一东宫一处小榭般大,那里能放得下乐班与长桌呢?”
婢女缓缓起家,面红耳赤地悄悄一笑,低声道:“不瞒姐姐,侯爷昨夜……也同妾身如许说过,他要妾身从今今后都要挺胸昂首地在这南殿里糊口。”
“太后何曾体贴过南殿事件呢?怎就在婢女的事上紧追不舍?”
“可你的身子……”
“我本身来吧。”容妤按住婢女的手,想要拿过梳子。
只是,为何恰好是在她病了期间……
她那一番话,更令容妤不痛快了。
她年貌那样轻,满身都是春花般柔滑的气味,整日围在沈止身边侯爷长侯爷短……又怎能令他忍心视而不见呢?
容妤喝了药后,想着要梳洗一番,婢女为她打来了热水,服侍她梳发。
容妤听后,皱起了眉:“夫君,我现在还病着,实在是不想参宴。”
“说是……给你的病冲喜。”
容妤发觉她弦外之音,“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侯爷?”
婢女倒是一躲,持续握梳在手,“姐姐要风俗妾身服侍你才是,今后还长着呢,妾身是要常伴姐姐身侧的。”
“今非昔比,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猜得透的了。”沈止无法地握住容妤的手,悄悄摩挲着,“真是苦了你,妤儿,扳连你和我流浪至此,是我没用。”
沈止瞒不过她,只好说出:“东宫是想在宴上给婢女正了名分。”
沈止又叹一声:“是我对不住你……”
又过了两日。
婢女这早端着药出去,见她气色红润了些,便直夸赵太医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果然是药到病除。
容妤也并不是在妒忌,本来承诺了她来南殿做妾,便晓得会有这一天。就算沈止再如何表忠心,可他到底是男人,更何况,权贵们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他若还是太子,侍妾又何止会是一个婢女呢?
容妤低垂着眼,老是要想起婢女说过的那番话,对待沈止的态度也就冷酷了些。
“起来吧。”容妤不想本身表示得局促,并唤婢女道:“你我都已经姐妹相称了,便不要动不动就跪,你既是侯爷的女人了,也要活得像个模样。”
他如许一说,容妤又心疼起来,她再不能推让,沉默半晌后,只道:“罢了,归正就这一次,东宫情愿劳累便劳累去吧,我们尽管陪着就是了。”
婢女慌了,赶紧放下梳子,跪到容妤面前,“姐姐,妾身笨拙,如果那里让姐姐受了委曲,还望姐姐明示。”
连续折腾了6、七日,她人清癯了很多。
本来如此……容妤不由地嘲笑,“可见东宫对婢女非常上心,恐怕我们虐待了她。”
沈止讪嘲笑过,内心倒是难以放心。
容妤脑筋里收回轰的一声响,她不自发地握紧了手,余光瞥向铜镜里,婢女一张俏脸自是斑斓清秀。
待喝了两副药后,容妤的病情似有好转。
东宫要在南殿设席的事情交落了沈止头上。
她略微能下床,也能普通喝些米粥,但还是没法久坐,只能长卧。
“殿下是想着未曾给侯爷与夫人送行过,现在也该补上。更何况侯爷殿里又添了新人,到底是东宫出来的,还是要筹措一次的。”崔内侍再道,“加上你家夫人病着,也不便来东宫走动,干脆登门在你这设席,一来,给婢女正个名,二来,为夫人的病冲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