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来宾所住的宫殿里烛光微小,一缕袅袅烟雾从红色帐幔中飘飘而出,花魁燃了一壶香,闻起来竟也令这夜染上了一抹心醉之情。
干脆哥舒亭也没有再向前一步,他只是居高临下地调侃起哥舒岐:“我高贵的阿兄,万不要把我想成与你普通笨拙的人,你会对中原女子动心,并不代表我也同你一样。
天然是哥舒狼王早已刺探好了这个花魁的来源,她没有根底,又无权无势,再加上她样貌斑斓,被安插在天子身边,理应是上好的人选。
八个月后,花魁早产下了一名孩儿,天子亲身为其取名,恰是沈峤。
哥舒岐却始终不肯承认当年一事,他不觉得然道:“你以此为借口想要与父汗拧着来的话,亏损的只会是你本身。不管如何,替父汗完成大业才是你我的任务。”
哥舒亭一怔,俄然缓缓松开他衣衿,神采非常绝望,道:“你公然与他们一样,恨不得看我笑话。”接着,他又指向帐外,字字珠玑道:“如若不是你当年与父汗结合起来骗我,我又何必是本日?”
哥舒亭却再度抓住了哥舒岐的衣衿,眼神里泄漏出一丝、痛恨:“若当日情愿联婚的人是你,又何必逼迫我这个次子?”
哥舒狼王忽地变了神采,冷声问道:“你的意义是,我方才是同贱奴有过肌肤之亲了?”
而皇宫内的殿堂里,则是天上人间的歌舞升平。丝竹声靡靡,舞女们妖娆,煞是一番盛宴气象。数不清的天孙贵族受邀而来,为的是庆贺太后生辰。高座之上的正中心坐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年青的帝王与帝后伴在其身侧,正谈笑有加。
哥舒亭嘴角暴露一抹讽刺的笑意,转眼看向帐帘外的月色,视野所投之处,残月如刀,细如利刃,仿佛随时能够割开喉咙。
中原,皇城。
花魁先是一惊,随即羞怯道:“陛下的宠妃已有霖妃娘娘,怎是贱奴敢想的。”
哥舒岐的神采在刹时僵住,满身发凉。
“谁让人家现在坐在龙椅上呢。”对方叹了口气,“可不能藐视那宝座,坐上去的哪怕是个傻子,也能主宰万千性命。”
二十五年前。
屏风后的三公主紧蹙起眉心,悄悄想道:哥舒亭这话是甚么意义?他在中原另有个旧相好?与柳心玉联婚至今,莫非都没有善待过她?但见柳心玉那副姿容也该晓得的,身在他乡,柳心玉的确过得极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