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的门帘被翻开了,一群边军武官鱼贯走入。领头的青年武官边幅俊朗,矗立豪气,气度渊渟岳峙,不怒而威。
“但李帅,你这么说,可有甚么根据?黄帅乞贷的借单可有吗?”
“姓李的,咱老关就第一个不承诺!负债还钱,天经隧道!这事不说个清楚,咱老关部下的三千儿郎、二百名铠斗士决计不肯承诺!你要真想认账,儿郎们没了活命钱,没别的前程了,大师就拼个你死我活吧!”关江山吼得大声,那飞溅的口沫都喷到了李司马脸上。
像是看不到李司马震惊的神采,易小刀若无其事地说:“当时,我们念及了跟黄帅的友情,还是咬紧牙关,参军饷里拿钱出来支撑了黄帅。
“易兄弟放心,我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随便乱来镇督啊。我倒是担忧,你的美酒不知可否入得了镇督大人的咀嚼——我们快走吧,莫要让镇督和诸位兄弟等得急了。。。”
“砰”的一声巨响,关江山猛拍桌子,这魁伟的壮汉霍然站起,横眉立目,怒发冲冠。声如洪钟,气势惊人:“大丈夫一言令媛,有了黄帅的令媛一诺,我们兄弟莫非还信不过他吗?还要写甚么借券——李司马,你莫非说,黄帅的话不值得信?”
李贤弟,你也晓得的,我们东平兵马手头也不余裕。本来,黄帅已经跟我们约好的,说等奔狼旅立军功后拿了犒赏就会还钱我们,还要加上一半的利钱,但现在。。。黄帅身故交亡,他是一了百了了,我们却有大费事了,因为拖欠了饷银,军中民气不稳,士卒骚动不安,吾等为这天夜忧心啊!
听李司马这么说,易小刀的脸刷的冷下来了,他冷冷瞅着对方:“李司马这么说,是把易某另有这两位旅帅都看作来讹钱的恶棍了?易某鄙人,部下也有几千儿郎,经手过上百万的军需,倒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我们堂堂旅帅,还会骗你不成?”
“这。。。这是如何回事?孟镇督,您如何会在这里?”
易小刀和颜悦色:“黄帅生前行事高深莫测,贤弟不知也不奇特。”
“既有好宴,岂能无歌舞?镇督,我营中有上好的歌舞美姬两人,本来是一向收藏不露的,但本日能见镇督,这是可贵的机遇,我这就回营去把她们带来,给众家兄弟以舞扫兴!”
白御边当即接上了关江山的话头:“老关说得是啊,我们跟孟镇督但是同甘苦、共磨难友情的老朋友啊!前人如何说的?他乡遇故知,这但是人生四大美事啊!”
旅帅们你问我答说得正热烈,就如许拉手攀肩地向门口走去,但这时,身后传来了孟聚的一声悄悄咳嗽。
李贤弟你通情达理,又是黄帅的后继者,想来定然不会让我们难堪的吧?”
白御边慢条斯理地说:“李司马,这事,你可得慎重考虑了。因为被你们奔狼旅拖欠军饷,我们各旅兵马的军心已经很不稳了,倘若你真敢赖债的话,这动静传出去,我们也很难弹压的。
这小贼当真好机灵的心机,又被他抢先了——关江山和白御边心中痛骂:易小刀这贼也不讲义气,竟然想一小我先开溜!
“李司马,人死,债可不能消啊。这四十多万两银子,是我们三旅兄弟的心血钱,可不是你说一声不敢认就能了事的——就算我们承诺,横刀、关山和御边三旅上万弟兄也不会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