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兄弟放心,我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随便乱来镇督啊。我倒是担忧,你的美酒不知可否入得了镇督大人的咀嚼——我们快走吧,莫要让镇督和诸位兄弟等得急了。。。”
旅帅们你问我答说得正热烈,就如许拉手攀肩地向门口走去,但这时,身后传来了孟聚的一声悄悄咳嗽。
“这。。。这是如何回事?孟镇督,您如何会在这里?”
“既有美酒,岂能无宴?说来巧了,我营中有新到的宴席质料,有上好的鹿胎和熊掌,最是甘旨不过了!孟镇督和诸位兄弟稍待,我这就去顿时拿来!”
李贤弟,你也晓得的,我们东平兵马手头也不余裕。本来,黄帅已经跟我们约好的,说等奔狼旅立军功后拿了犒赏就会还钱我们,还要加上一半的利钱,但现在。。。黄帅身故交亡,他是一了百了了,我们却有大费事了,因为拖欠了饷银,军中民气不稳,士卒骚动不安,吾等为这天夜忧心啊!
几小我一唱一和,又是威迫又是恐吓,李司马明显已是方寸大乱,他眼中很较着地透暴露惧意。他想开口辩驳,又怕激愤了这几位旅帅,嗫嚅着说话。
“但李帅,你这么说,可有甚么根据?黄帅乞贷的借单可有吗?”
看着已经把对方逼得差未几了,易小刀换了张笑容:“当然,李贤弟方才上任,你有些难堪,我们也是晓得的,我们也不是不通情面的,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已故黄帅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
“既有好宴,岂能无歌舞?镇督,我营中有上好的歌舞美姬两人,本来是一向收藏不露的,但本日能见镇督,这是可贵的机遇,我这就回营去把她们带来,给众家兄弟以舞扫兴!”
“精确来讲,是四十五万六千三百三十五两银子。”
“姓李的,咱老关就第一个不承诺!负债还钱,天经隧道!这事不说个清楚,咱老关部下的三千儿郎、二百名铠斗士决计不肯承诺!你要真想认账,儿郎们没了活命钱,没别的前程了,大师就拼个你死我活吧!”关江山吼得大声,那飞溅的口沫都喷到了李司马脸上。
白御边慢条斯理地说:“李司马,这事,你可得慎重考虑了。因为被你们奔狼旅拖欠军饷,我们各旅兵马的军心已经很不稳了,倘若你真敢赖债的话,这动静传出去,我们也很难弹压的。
“不不不,末将绝无此意。。。只是这么大的事,几十万两银子,没个根据。。。”
“咳。”
这小贼当真好机灵的心机,又被他抢先了——关江山和白御边心中痛骂:易小刀这贼也不讲义气,竟然想一小我先开溜!
突然听闻这等大事,李司马张大了嘴,目光板滞,过了一阵,他才回过神来,大声:“易帅,你说黄帅生前找你。。。不,找你们借过钱,可这事我倒是一点不知情啊!”
“砰”的一声巨响,关江山猛拍桌子,这魁伟的壮汉霍然站起,横眉立目,怒发冲冠。声如洪钟,气势惊人:“大丈夫一言令媛,有了黄帅的令媛一诺,我们兄弟莫非还信不过他吗?还要写甚么借券——李司马,你莫非说,黄帅的话不值得信?”
营帐的门帘被翻开了,一群边军武官鱼贯走入。领头的青年武官边幅俊朗,矗立豪气,气度渊渟岳峙,不怒而威。
易小刀一拍大腿,大声说:“说得太对了!如此人生美事,岂能无酒道贺?刚好了,我营中有上等好酒一坛,诸位兄弟稍坐半晌,我去取了美酒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