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缠枝纹碗里熬煮浓稠的鱼片粥,剃了刺的鱼肉混着香菇丁芹菜丁,味儿鲜香,入口滑嫩,一旁的葱香蛋饼,白嫩的面皮裹着薄薄煎蛋,做成小卷,切成一个个堆着,小巧的三两口便能吃完。
苏念秋绷着透红的脸颊,尽力把话题扯了返来,“你说太子是真疯假疯?”
如严棣所说,与其为敌,不若交好,防着些就是了。
顾妧随即绽放笑容,“小女祝成王早日达用心愿,或许,也快了。”
“已经好全了。”苏念秋笑道,提及这事还要感激宋弘璟,安禄盘问时若非宋弘璟暗里得救,她几乎露馅。
却在人靠近的一瞬展开眼来,乌沉锋利。
项瑶点头,向苏念秋道了事情颠末。而当日操琴的女子是顾妧,必是给太子与成王都下了蛊毒,她所闻到的暗香大略能诱动蛊虫,使得成王发作,太子成最大怀疑人,而成王的蛊顾妧必定能解,子母蛊解开另一方必定受影响,太子体内蛊虫躁动引致疯颠症状,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苏念秋一怔,“这么说,那并非他所为?”
顾妧不甚在乎,成王刚愎自用,若非有个严棣这个智囊难成大器,思及严棣,顾妧掩了掩眸子,问出了来意,“事情已成,成王是否该给小女一个答复?”
项瑶挑眉,前面这动静倒是才传闻,不掩讶异。
项瑶听了苏念秋的解释,反而挟了不怀美意的笑,“二哥?”
“不管真假,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项瑶敛了笑意,声音淡然道。
“成王。”女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近了床畔,笑吟吟地唤了道。
……
粥还冒着袅袅热气,项瑶用小匙搅着,就见云雀领了人出去,恰是一阵未见的苏念秋,本来在将军府疗养了几日避过风头后又随了项允沣去了外埠巡查铺子,克日才回,一返来就送了很多江南那边时下风行款式的衣裳来。
成王恼极,“少跟本王装傻,你晓得我在说甚么!”再看四周服侍的下人不知所踪,怎叫他不心生警戒。
成王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微闪,散了凌厉气势。“这么说本王还应当感激你了。”
当然在这件事里能拖了顾玄晔下水,在景元帝心中埋下一颗思疑的种子,这才是闲事。
“再者,王爷让人瞒了您醒来的动静,积累皇上的肝火,太子和蔺王只怕都落不了好,王爷但是最后的赢家呐。”顾妧笑盈盈地弥补道。
同一时候的成王府,寝居倚着墙面的花梨木拔步床上躺着一人,双眸阖着,面色惨白有力。
成王撑起家子睨向人,眼神中尽是防备,亦是携了肝火,嗓音沙哑地诘责道,“你想做甚么?”
顾玄廷闻言亦是勾了唇角,眼中掩不住的热切,仿若龙袍加身,担当大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