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颀长身影仿佛从天而降,呈现在门口,墨色衣衫上模糊染了暗红的血,那俊美的面上也溅了星星点点,蒙着一层清冷,如同炼狱深处来的索命修罗。
在他的谛视下项瑶莫名感觉一丝心慌,随即瞥见那人身后,忙是道了一声,“公子谨慎!”
……
项瑶吁了口气,泛白的神采微微转淡。
挣了半晌,把手腕都磨红了也没能解开束缚,项瑶心底凉意愈发加深,却俄然听到墙角高耸响起藐小的悉索动静,防备看去,一抹绒白映入视线。
“恐怕要等明日城门开之时。”
项瑶从震惊中回神,愣愣看着仿佛天神般的男人更是骇怪,此人不是……暗夜下的俊颜如若刀削玉琢,一双眸子灼灼泛光,面前女子发髻松动,些微黑发贴在脸颊,更添秀美。
酒壮色胆的王家老二眯着眼笑得愈发鄙陋,晃着步子渐渐靠近,“小娘子别怕,哥哥这就来好好疼你。”
“撕拉——”
项瑶正要赶它分开,就闻声门被嘭得一声撞开,门板甩在墙上晃了两下掉下很多木屑。
“看你还往那里跑!”
“不知公子可否送小女去六安寺?”
“……”牙口真好,脑筋一时短路的项瑶脑海里只闪现出这四个字。
“承蒙公子脱手相救,小女项瑶,还未就教恩公姓名,好他日登门拜谢。”这辈子的项瑶没见过定远将军,因而装着不识道。
重新趴回宋弘璟肩膀的雪貂晃了晃爪子,诡计刷一下存在感。
目睹雪貂要被抓着之际,一抹银光蓦地闪现,伴着蹭的一声,直直穿过醉汉持着匕首的手,惯性使然,连手带人钉在了墙上。
项瑶半坐起时只看到雪貂轻巧落地的画面,再看那醉汉脸上自额头到下巴交叉而下的抓痕,道道都见了血,看着都疼。始作俑者抬起爪子放到嘴边时蓦地顿住,冷静回了项瑶身边捧着爪子仿佛哀伤了。
一只满身乌黑的雪貂,正皱着小巧的鼻子,一双如黑曜石的圆溜眼睛与项瑶对了个正着,欢畅地扑向她。
“嗯?”
衣衫犹带着面前人的余温,遣散稍许寒意,项瑶紧了紧胸前,也不扭捏隧道了谢,心底猜想此人约莫是追着那伙人估客来的,救本身该当是偶合罢。
“赫赫——”
跟着那声音落下中间鼓起几道拥戴声,柴房里竖耳聆听的项瑶一下明白本身是赶上拍花子了,听着外头的动静,只怕还不止一户,倒像是这个村庄都是以这个为谋生的。
屋子里的烛火不知何时被风燃烧,出险后放松神经的项瑶才感遭到暗中卷来,局促难安,迫不及待地出了柴房,站在月光下才好些。
伴着升起来的火光,柴火堆收回噼啪声音,那人却再未出言,可项瑶总感觉他另有话没说完,怔怔盯着他看,连同上一世最后的影象,那报酬本身守灵三日,明显没有交集却为何……
“哪儿来的野耗子敢坏爷的功德!”说着就拔了腰间系着的匕首冲雪貂去了。
宋弘璟忍够了某只的蠢模样,一手提溜起,后者怕挨揍下认识就抓了项瑶的前襟,夏季衣衫薄弱……
“都少喝点儿,明儿个还要赶路,毕竟还在都城地界里头我这内心还是不结壮。”随即响起的凶暴女声如是道。
雪貂对劲地舔巴了下爪子,随即一顿,暴露了如遭雷击的神采。
项瑶一愣,没想到本身竟被绑到了城外,比及城门开……岂不是接下来都要和此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