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觉得方青梅会惊奇,会诘责,会哭闹,会要他去劝陈凤章转意转意――
直到此时,方青梅才得知陈凤章要去西北参军的决定。
前面又接连几次被气到,周寒垂垂摸清了方青梅的脾气本性,略微心宽了些。待到逐步发觉方青梅对贰情意回转,乃至剖明情意,胸中更是满满欣悦尚且来不及,那里还会有半分愤怒?
彼时周寒站在灯下,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伸展着双臂,由着方青梅为他宽下身上长衫,但是因为这一声看似无关紧急的“哦”,内心却出现微澜。
“……”
“睡胡涂了?你的腿不长在你身上,莫非是在我的身上?”
周寒抚着她发梢的手一顿,心头不由得一软,半分置气的心也都烟消云散了:
方青梅承诺着,却不起家,仍在他腿上坐着。又坐了会儿,周寒身上微微出了汗,从后轻推她:
说完便要直起家,却被周寒拉停止,扯掉她身上的长衫,悄悄一拽便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似笑非笑的轻声问道:
正不知如何顺气,便听夜色中悄悄“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
然后在隔壁书房的塌上,一向心不在焉翻着书,直到夜深。
成果厥后,这事便成了他平生悔怨的事之一。
头一回是两人刚结婚后。
“我再看会书。”
“你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我的腿?”
但是听到方青梅说出那句“我情愿帮忙你调停,让令女人嫁入周家”之时,面上虽未作色,愤怒还是压不住的直冲到周寒心头――
两人终究还是回了房中,安稳睡下。
方青梅见他起家,便不再轻手重脚,走近了床前将被子放到塌上,哈腰展开被子搭一角到他腿上轻声道:
当晚周寒回到别院,在后院房中奉告方青梅这动静的时候,她固然愣了愣,最后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点头:
这软软的一声唤,仿佛春来无声涌动的河水,悄无声气便崩溃了冰层。周寒在黑暗中渐渐从胸中长长叹出一口气,心底最后一分不安也渐被柔情满溢,侧过身悄悄揽住她:
周寒向来感觉本身脾气还不错。
周寒却不答话,鼻尖在她颈间轻嗅,然后顺着耳畔蜻蜓点水似的一向轻吻到唇角,才从身后将下巴靠在她肩头,柔声道:
“……我一小我睡不着。”
过了好久,觉得方青梅睡着了,周寒吹熄了一旁的蜡烛,阖上眼也要睡了,却发觉一旁的方青梅半醒半睡中翻了个身,渐渐用两只手揽住他的手臂,迷含混糊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