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真被沃尔夫与陆军瓦格纳上尉猜中了!”身着浅灰色洋装的舒伦堡扣紧硝烟未褪的PPK手枪,侧首朝安德鲁急声道,“这会场内公然混有杀手,估计人数近五十名!”
安德鲁闻言一怔,转眼便明白沃尔夫、埃里克之前神采焦促,行迹仓猝的起因:埃里克必然事前发觉现场的非常,但因为时候仓促,不得不派威尔克斯告诉沃尔夫。而沃尔夫实在可爱,竟再度瞒过他,直接将此事告密希姆莱。可他很快平静下来,将扎莫伊斯卡一把推开,利落地从腰间抽出鲁格P08手枪,与舒伦堡大步前去。
“庇护元首!将统统刺客格杀勿论!”
不等在场世人敏捷撤离,会所内已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器皿破裂声、狼籍脚步声与麋集枪声。铺有丰富猩红地毯的空中上,尽是狼籍不堪的杯盘碗盏与死于非命的办事生。俄而戈林一声喝命传来,穿透一片惊乱无措――
站在扎莫伊斯卡身后的埃里克侧首扫视了安德鲁与依偎在其怀中的波兰贵族女人一眼,想起前些日在莱茵河边处相逢的那名中国少女。她虽与影象中的“她”及林静如面貌酷似,倒是自负自爱,不卑不亢,与这寡廉鲜耻的女人如同天壤之别!他橄榄绿的双眸拂过一丝嘲意:“哥哥所言极是。可您既然与这位仙颜的夫人相谈甚欢,我怎忍心打搅?”他又朝扎莫伊斯卡点头,“方才之事请夫人多加包涵,我现有任务在身,他日一订婚自登门道歉。”说完便霍然回身,连最根基的贵族吻手礼也省略了。
骤雨般的弹药中,数名刺客血溅如飞,连续倒下。很多流弹击碎了场中宝贵桌椅,击穿了穹顶的玻璃吊灯与墙壁,一时候无数碎屑粉尘纷繁扬扬,落入菜肴与酒杯间。吓得但泽自在市市长等处所官员或捧首鼠窜,或心惊目炫,口不能言。
安德鲁顿时蹙眉抿唇,忙单手扶住扎莫伊斯卡腰肢,唤住她身后一名漂亮英挺的青年军官,厉声斥责:“敬爱的弟弟,你既然不慎撞了这位矜贵的波兰女子爵,为何不诚恳报歉?反而仓促拜别?莫非想孤负先父谆谆教诲?真不知你如此举止,如何能被批准插手申明赫赫的陆军!?”
“哎呀,本来那陆军上校就是您的亲弟弟?”扎莫伊斯卡目送埃里克的背影,站直身子,旋即展开扇面覆于唇前,掩住吃吃笑声,“真不愧是亲兄弟,虽说您二人眸色各别,可边幅确有几分类似。难以设想,你们的父亲、德意志帝国陆军一级大将卡尔・克里斯托弗・迪特里希・冯・霍夫曼伯爵是多么优良的人物!”
“服从!杀――”震耳欲聋的长啸声中,在场合有国防军军官与党卫队队员齐齐亮出各式枪支,朝刺客们劈面扫去。
回想起父亲生前对埃里克的宠溺疼惜,以及对本身的冷酷疏离,安德鲁面色骤沉,冰蓝色双眸涌起阵阵怒焰。他转而逼视扎莫伊斯卡,暗道面前的寡居妇人无愧为波兰闻名的寒暄花,不但讯息通达,辩才更是了得:竟借埃里克的莽撞无礼,热诚霍夫曼家属、容克贵族层与军官团。正欲冷言反诘时,却闻火线倏然传来几声枪响,以及“有刺客”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