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着他逼近空坟,转针俄然动起来,绕着罗回扭转不止。
“你给我闭嘴!”彭员外暴躁呵叱,放纵苏浅浅猖獗多时,关头时候,多看苏浅浅一眼都嫌烦。
活僵尸的册子里如何就没三昧之炁的修炼之法,不然她也学一手,看谁烧死谁!
死人灵前,猫鞠问,不是诈尸,就是有怨。
苏浅浅吃瓜看戏,还不忘颁发观点,“彭老爷,此处风水与令公子相生,不见得与新娘子投缘啊!”
阿飘见她都惊骇,哪敢奉上门来。
出事了!
这一天下来,她甚么也没干。
“嘭——”
那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苏浅浅认识到另一个严峻的题目。
苏浅浅摆手,“没有,没有,我来混饭。”
世人一步一个泥泞地爬上山丘,空山道人祭出罗盘,罗盘中,正针不偏不斜,兑针上突。
他朝着东震的方位走,不远处就是墓碑空坟,罗盘中阴气是善,下葬最好地点。
草草充饥,苏浅浅拖着怠倦的身子,徐行走出院子。
好玩……
苏浅浅提着裙摆,湿了鞋,遥遥瞥一眼,笑了,“道人,转针不止,恶灵盘桓,你肯定要葬么?”
头顶飘零着毛针细雨,灵堂外,支起了茅草棚,窃保私语声此起彼伏。
丫环送来洗脸水,以尽早膳。
苏浅浅从他那张呆瓜脸上看不出甚么心境,只拍动手拥戴,“对,对,彭家主说的是,还不从速再铺点石灰,最好啊,和下水,搅分解水泥,坚不成摧!”
凤栖村呈玄武局,高处属阳,低洼属阴。
彭员外操之过急,要仓促配婚下葬,哪有多余的时候去寻觅符合新娘与儿子的埋骨地呢?
彭家主哪管苏浅浅说的是甚么意义,他正在气头上,反唇相讥问道,“大师可有高见?”
空山道人掌心震在棺材上,符箓灼出片片焦黑。
他说得轻巧,站定在棺材前的空山道人却面露凝重。
苏浅浅捧着碗无精打采,“下葬在几时?”
“我去井边打水,看到有个红衣女在井边打扮!”
要寻到二人皆合适的下葬点是很费事,凡是坟地与当家的八字符合,新娘便是夫唱妇随,但怨气这么重,已经不能按常理来判定。
说罢,他一拍乾坤袋,唰唰唰,十几张符纸飞出,带着明火,附着在了棺材上。
彭家主意状,嘴都气歪了。
一声巨响,棺材落地动出桃木钉,一具红衣尸身就这么滚到了下人脚边。
他杜口不言,彭家主眼瞅着空坟在前,按捺不住催促,“还不从速下棺?要比及甚么时候!”
经这么一遭,苏浅浅整宿没睡好,醒来时黑眼圈尤重。
山头尖叫声不止,雷鸣声沉闷地压在世人头顶。
“鬼,鬼啊!”
“彭施主,且慢!”
小厮丫环目光奇特,纷繁离她远一点,深怕感染了倒霉般。
哪晓得,他话音方落,小厮脚下打滑,棺材从肩头卸下。
细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了,彭家下人穿蓑衣戴斗笠,打着火把,八人抬棺,将棺木移出了灵堂。
苏浅浅终究看清了新娘面孔,她生如瓷玉般,面无赤色,长发梳着云鬓髻,哪怕是消香玉陨,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放眼看去,石灰上落下的鲜明是一排排梅花状足迹,没头没尾。
咕咚。
苏浅浅吧唧吧唧,跟只仓鼠似的,就没停过。
苏浅浅无语。